——一个行走的绷带头。
“…”马南语无伦次:“你。。。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我早上来的时候,出车祸了。”
祁
琅说得可委屈了:“和前面车追尾了,门被撞飞了,然后我就被甩出去了。”
马南仔仔细细看她那一脸绷带,表示怀疑:“甩出去,能甩成这样?”
“那个。。。”
祁琅不好意思说:“脸。。。脸先着的地。”
马南:“。。。”
众人:“。。。”
菲尔德:“你看,我就说这肯定是我们团长。”
还有谁能干出比这更丧病的事情来?!
“看来摔得挺严重啊。”
一道漫不经心的男声,弗里兹不知何时绕过来,双手环胸站在马南旁边,饶有兴味打量她:“艾肯尼中校,是吧。”
“是是。”
祁琅刻意把嗓音压得粗一些,愧疚说:“抱歉啊长官,我这个脸实在见不得人,请您别见怪。”
弗里兹没说话,反而走近了一些,离她不过一步的距离,绕着她慢慢转悠起来。
祁琅眼观鼻鼻观心,只装不明所以:“长官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弗里兹咬着拇指,慢悠悠地踱步,眼神却像是锋冷的利刃一样,一寸寸苛刻地划过她身上每一处。
他直觉有哪里不对。
这个艾肯尼中校一走过来,他就升起一种微妙的熟悉感。
经过马南将军的确认,这个女人的身份肯定是没问题的,而他也确定他之前从未听说过这个女人,所以这种熟悉感简直毫无逻辑又不明所以,但是弗里兹并没有因此就轻易地把这种感觉忽略过去
——他野兽般的直觉曾在战场上无数次
救过他的命,所以哪怕再匪夷所思,他仍然相信自己的判断。
但是弗里兹再眼锐心明,也实在不能从祁琅这种亲爹都认不出来的装束上看出什么异常。
弗里兹心念一动,语气轻柔问她:“艾肯尼中校,我们之前见过吗?我为什么总觉得你有些熟悉呢?”
“没见过。”
祁琅摇头,变着法子摘清自己:“之前我一直在边缘星球服役,哪有机会见过长官,今天第一次见到长官,长官风采绝伦,实在让属下叹服。”
这热乎乎的彩虹屁捧过去,弗里兹却连表情都没变一下。
他轻轻“啧”了一声,站在她面前,不怀好意故意挑刺:“中校,阿谀奉承也要有个限度,你都看不见我,又怎么知道我风采绝伦?”
祁琅说:“我看得见啊。”
弗里兹:“你包得比木乃伊都严实,你怎么看见?”
祁琅闻言扒开眼眶位置的绷带,露出两条针尖大的细缝,里面是一线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她理所当然地说:“我从这里看见。”
“。。。”弗里兹:“你喘气也是这么喘的?”
“这就不太一样了。”
祁琅仰起头,鼻孔位置的绷带上被生生扎出来两个指甲盖大小的洞。
“。。。”弗里兹沉默了一下:“圆的啊?”
祁琅:“是的呢。”
弗里兹:“那你吃东西怎么办?”
“这我也早就想到了,特意嘱咐医生,给我把这里弄成折叠的。”
祁琅说着拨弄了一下,嘴
唇位置的绷带往下卷了卷,露出一个扁圆型的小口,祁琅可高兴说:“我还带了专用流食袋和婴儿奶嘴,完全可以实现长期无吞咽自主进食。”
弗里兹:“。。。”
众人:“。。。”
弗里兹复杂地看着她:“你还准备得挺充分啊。”
“哪里哪里。”
祁琅谦虚说:“主要是脸皮够厚,就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