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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审讯（第1页）

伊斯特罗内营地的生活很平静，但只是暂时的。新兵们在各个帐篷里待了整整两个星期，士兵们救出了并照顾了失踪的孩子，然后全球军才决定开始转移其中一些孩子。

戈德曼上尉再次出现在营地，开始管理没有严重受伤的新兵的撤离。一艘大型飞船降落在被大火烧毁的区域，士兵们最终将汗、乔治和其他许多人转移到了飞船内。

军队在那两周内找到了布鲁斯，但这个男孩身上有多处开放性伤口，由于严重的感染，他的身体无法痊愈。他没有生命危险，但他无法加入第一批返回地球的新兵队伍。

戈德曼上尉将新兵安置在座位上后，飞船便启程了。飞船内部空间宽敞，但由于摆放了多排供士兵乘坐的座椅，显得有些拥挤。

这艘飞船的中心部分可以容纳二十个人，大部分坐在里面的新兵系好安全带的时候都有些兴奋，只有可汗和其他几个人没有因为第一次太空之旅而心情愉悦。

新兵到位几分钟后，飞船便启程了。可汗感到一股微弱的压力落在他身上，将他压倒，但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这时，飞船外传来机械声，舱门终于打开，露出一片深灰色的环境。

可汗离开座位，向飞船外张望。几分钟之内，景色就完全变了。他从伊斯特罗内简陋的帐篷和茂盛的植被中，来到了一个充满发光电线和哔哔声的金属舱。

戈德曼上尉迅速走出驾驶舱，走到中央舱门前，看到卡恩已经在检查飞船外部，脸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微笑，但直到其他新兵都站起来，他才开口说话。

“集合，排好队，”戈德曼队长最终命令道。“跟紧我，不要动任何东西。你们的家人就算卖掉所有的资源也不足以偿还这位美女。”

“他太夸张了，”卢克走在可汗旁边低声说。“除非有特殊武器，否则空间站都是老旧技术。在人类完善了传送技术后，它们就变得相当过时了。”

可汗点点头，跳下飞船，跟着船长走向连接停泊区的一条走廊。周围停满了其他车辆，他认出了之前的运兵车和小型飞船。

当他在空间站内呼吸时，他的肺部欢呼雀跃。汗立刻认出了地球的空气，沐浴在空气中后，他的身体充满了能量。他内心深处的某种东西立刻感到宾至如归。

其他新兵跳下飞船时也有类似的感觉。他们的身体感到轻松，再次感受到地球的大气层。魔力让他们能够在外星上呼吸，但无法改变他们的自然栖息地。

“别浪费时间！”戈德曼上尉在走廊尽头喊道。“你快要回到地球了，干嘛要停下来享受这种假空气？”

上尉的话让新兵们重新回到现实。违抗命令的恐惧非常强烈，但没有什么能打败他们回到地球的渴望。

可汗和卢克最终带领着新兵队伍跟在戈德曼上尉身后。戈德曼上尉迅速地穿过错综复杂的走廊，没有丝毫犹豫。他早就记住了这些路线，他可不想让孩子们参观空间站的内部。

“我们现在要进行正式审讯，”戈德曼上尉解释道，大厅里的士兵们站了起来，启动了桌子上的全息图。“你跟我来。”

可汗突然发现戈德曼上尉正指着自己。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受到特别关注，但他并不介意。这种特权地位是他实现目标的必要条件。

戈德曼船长带领汗进入一个单独的房间，里面有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和一扇可以看到空间站外部的窗户。

当可汗看到窗外宇宙黑暗的膨胀，不禁失去了注意力。这景象令人惊叹，他本能地靠近那透明的物质，仔细观察着这场景的每一个角落。

一颗耀眼的星星在远处闪耀，几乎遮住了那些扰乱虚空黑暗的小白点。一颗巨大的蓝色星球占据了场景的下半部分，而可汗不认识的太空站的多个碎片占据了它的侧面。

伊斯特罗内是该场景中最引人入胜的部分。可汗几乎不敢相信几分钟前他还在那颗蓝色星球上。乘坐宇宙飞船飞行并没有让他体验到太多，但那扇大窗户弥补了这一点。

“你最终会习惯的，”戈德曼上尉宣布道。“你会开始把每一个外星物种看作潜在的威胁，而不是惊叹宇宙浩瀚的机会。士兵的生活并不轻松。”

“我知道，先生，”汗露出一丝悲伤的微笑回答道。

舰长几乎后悔说出了这些话。可汗刚刚在伊斯特罗内经历了地狱般的折磨，甚至还经历了第二次冲击。他所经受的痛苦可能比空间站里的一些士兵还要多。

“坐下，”戈德曼上尉最终命令道。“我必须警告你，全球军队会记录你在这个房间里说的每一句话，所以要小心。不过，也不用担心。只要确保说的是实话就行。”

“当然，先生，”汗坐下后立即回答道。

“我可以保证你的说法是正确的，”戈德曼上尉坐在可汗面前说道。“你不需要重复，因为上级会从你的朋友那里听到很多次。我只对你对叛乱的了解感兴趣。”

“是一般情况还是具体细节？”汗问道。

“我说的是全球军队内部的潜在叛徒，”戈德曼上尉惊呼道。“许多前囚犯声称塞洛洛中尉参与了叛乱。这将使她的整个派系成为军队的潜在威胁。我知道你已经和她单独谈过两次了。我想知道你是否了解到了比监狱长散布的谣言更多的东西。”

汗假装犹豫。他已经下定了决心，但他想让上尉看到他内心的挣扎。说部分谎言的时刻已经到来，他必须背叛塞洛洛中尉的信任，但又不能在士兵眼中显得不值得信任。

“在我带领团队击败洞穴中的一级战士后，我说服了塞洛洛中尉开口，”汗解释道，确保他在洞穴中的壮举出现在录像带中。“她显然已经意识到了这次袭击，但她似乎不知道叛乱派系的实际目标。”

“继续。”船长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必须先从她那里了解传感器被禁用和盲区的情况，然后才能想出放火的主意，”汗补充道。“她甚至在我们等待增援时帮助我们阻止了Kred，但我不得不保证不说她参与了这件事，以让她合作。”

“那你为什么现在告诉我这些？”戈德曼船长问道。“当你对外星人说你的话时，难道它就毫无价值了吗？”

“不是这个原因，长官，”汗回答道，低下头，尽量压低声音。“我必须保证同伴的安全，而且……”

“然后呢？”戈德曼上尉催促可汗继续说下去。

“他们还杀了我的朋友，长官，”汗总结道。“我一般不恨克雷德，但当被问及叛乱派系时，我无法保持沉默。全球军队必须意识到潜在的威胁，以确保类似的事情不会再次发生。”

“你知道现在什么对全球军队最有利吗？”戈德曼上尉嘲笑道。

“我不是那个意思，长官，”汗一边回答，一边抬起头看着士兵。“我这么说不是出于仇恨。我只是想让军队知道有这些叛徒存在。”

“哦？”戈德曼上尉惊讶地说道，“那你为什么要透露这个？我没有给你任何东西作为交换，所以我只能认为你想让我们惩罚塞洛洛中尉和她的派系。”

“这并不能解决问题，对吧？”可汗惊呼道。“我对克雷德人了解不多，但这几周我了解了他们的决心。他们永远不会接受失败，而人类也没有合适的方法来发现内奸。然而，如果他们的间谍背叛了他们，一切可能都会不同。”

戈德曼船长的表情一僵，然后突然大笑起来，一手拍在桌子上。

“你想让我们勒索塞洛洛中尉的派系，以获得能够渗透到克雷德社会的间谍吗？”戈德曼上尉问道。

“难道这不是最好的办法吗，长官？”可汗问士兵。“除非我又丢失了核心信息。”

“不，这次你终于想通了，”戈德曼上尉宣布道。“想得真好。军队早就计划好了这样的事情，但很难获得对克雷德的宝贵筹码。我们现在有筹码了。”

汗张嘴想说话，但士兵举手打断了他。

“军队不会提及你的名字，”戈德曼上尉解释道。“在你的背后放靶子可不是对你的忠诚和服务的好奖励。回到伊拉科后一定要和琳达·诺威尔谈谈。我能理解你为什么拒绝立即加入特别训练计划，但这不应该妨碍你得到一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