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愁雲慘霧繚繞的小打工人,晚上到家後忙完了貓咪視頻拍攝又馬不停蹄地打開電腦碼字。
到了星期四晚上的時候,向靜發來了消息,
媽媽:【云云,媽媽知道你掛心家裡,但這不是你憑一己之力就能解決的事情。萬一不測,你記住,好好在你的小安樂窩裡生活下去。】
阮雲趕緊撥了電話過去。
「媽,怎麼了,為什麼這麼說?」
向靜在電話里平靜訴與她,銀行再次過來發出最後通牒,如不把利息補上,強制執行程序即將啟動。
阮雲是顫著手放下的電話,連成線的淚水無聲從眼旁滑落。
她孤獨無助地蜷在沙發角落裡,看向套內面積五十多平米的小窩。
魔都房價之高令人咋舌,然父母愛之深切為之計深遠,在她大四那年,向靜就用盡畢生積蓄為她交掉了這套小房子的付,為的就是預防這一日的到來。
她老早便對她講過,將來有一天,要是公司實在撐不下去了,他們以資抵債後,她在魔都至少能有個容身之處,可以在這裡展開她的小家庭生活,不至寄人籬下。
低泣難以消止,愛莫能助與悲悶交加而襲,將她的情緒圍困淵底。她抱住膝蓋,頭深深埋下,肩膀因哭泣而一抖一抖。
最終,淚雨崩塌,傾盆而下。
哭到面前手機響了都聽不見,她不停地抽噎,又不斷擦乾湧出的淚水,在悲傷的藻泥里深陷沉溺。
微信再度響起,震動聲嗡嗡,她吸著鼻子,伸手去拿。
打開,賀北嶼的消息映入了模糊視線,
北:【最後一天。】
北:【六百萬。我說過,耐心有限。】
六百萬三個大字在這樣淚水滂沱的夜裡,顯得尤為扎眼。
她又自動代入了計數器。
三個月,他現已將價碼抬至了三個月。
只要保持住他對自己的鮮感,撐過這三個月,不僅是利息,一千八百萬的本金都能全部拿到手。
她情不自禁抬手拭乾淚水,緊看屏幕。
明天周五,便是賀北嶼給出的最後期限。
她直起了背,貼近桌前,兩手捧手機陷入思考。
這麼些年了,父母和小姑那邊早已走投無路。眼下只有她這裡出現了一絲破曉前的曙光。
只是,並非真正意義上的光明,而是意欲不明的關係。
幹完這票以後是別再想另覓良人了,沒有一個正經好人會接受過她這番過往。
但,倘若連家門都摸不見,父母老人居無定所,她覓誰嫁誰,又有何種意義?
大不了不嫁,又不是沒想過一輩子一個人。
這些年,頗有遠親近鄰看她模樣乖巧,殷勤幫忙介紹對象,但一旦對方知曉她家道中落,欠債千萬,哪個不是避而遠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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