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看够了,冰糖葫芦也快被抢完了。
凌唐在保安疏散人群并准备围堵“肇事者”之前,快步挤进人群,拎小鸡似的把乐野拽了出来。
“谁啊……”
“你的心上人。”
凌唐俯身,在他耳边低语一句,满意地看到乐野又惊又喜的表情,接过仅剩两根糖葫芦的糖葫芦架,还有一大捧“糖果花束”,愣了愣,然后又低头亲了亲他的耳朵尖。
“……凌唐,我爱你,我答应你的追求了!”
接着,穿着背心、背带裤的男孩原地一蹦,蹿进了高大男人的怀里,男人两手被占住,只用胳膊圈了圈男孩的后腰,男孩立马用双手搂紧他的脖子。
侧目的游客愈多起来,有的稀奇,有的吃瓜……乐野把头埋起来。
“你怎么想的阿达西,跑机场卖糖葫芦?这叫扰乱公共秩序知道不知道?!”
一个保安走过来,瞪着凌唐怒气冲冲,要不是当下要打造“友好旅游城市”,他高低得把这人揪去警局教育一番。
“真的抱歉,家里小孩脑子刚治好……”
“赶紧走吧。”
凌唐又往上兜了兜怀里的“脑子不好小孩”,在保安从愤怒瞬转为同情的目光里快步离开人群。
一刻钟后,开往阿勒泰市区的路上,某条分叉小路。
“我跟你说……唔……”
从上了车,乐野的嘴巴就没停过,从夸凌唐好帅,到终于可以展示自己准备了许久的“糖果花束”和冰糖葫芦,再到三年前被两个叔叔摔坏的“糖果花束”,最后到一个月前被那个对家污蔑抄袭……嗡嗡嗡,劈里啪啦,凌唐觉得三年前那个早冬的小乌鸦又回来了。
他还没正式表白,他已经说了“我答应”。
他还没甜蜜亲吻,他看似已经忘了这件事。
很急,怎么不急。凌唐甚至连安全带都没解开,探身过去,吻住絮絮叨叨的嘴唇。
想了很久,用力碾磨,缠绕,追逐,逗引,掌控……
乐野被吻得气喘吁吁,抬手推人。
凌唐离开,在心里默数十秒,只等他将将匀了气息,扯掉两人的安全带,把满脸通红的心上人抱坐到腿上,继续亲吻,动作慢下来,极尽温柔。
午后,斑驳的阳光透过密叶,成星光,成柔软的纱,笼着大地,还有两个相拥的身影。
“我爱你,不如山巍峨,也没有太阳热烈,只提一盏灯笼陪你迢迢万里,你愿意吗?”
“……嘘。”
“还没说完……欢迎回家,跟我走吗?”
乐野完全傻掉。
他还半张着被吻得红肿的唇,嫣红舌尖因欲言又止而微探出一点,凌唐用力吸气,凭巨大的克制力抑住更进一步的冲动,揩了下他唇角的吻渍,笑着吻了吻他的眼睛。
“不愿意?”
傻掉的人终于回神,用脑门磕了磕宽阔坚硬的胸膛:
“回家,是什么意思?”
他怕自己猜错了,问得有些小心翼翼。
凌唐不绕弯子,直接告诉他,他和他的新家就在阿勒泰,他姥姥家曾经的小区。他本想买下姥姥原先的房子,但后来的住户不卖,他便在那个小区里挑了个一楼带花园的跃式。
房子被精装修过,户主没来得及住就举家搬迁了,他今天拿到钥匙就能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