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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燕三(第1页)

陈泠月压抑太久,在陆阙面前失态。她真是困乏极了,不想再应付他,敷衍道:

“是我耽误了殿下的要事,雪云香难求,只当我欠下的。殿下是罚是骂,若因此能痛快几分,我毫无怨言。”

她知道,陆阙留她到最后定有事要说。明知她周身的伤口作痛,却还要她不得离席,他在罚她。

她也知,做小伏低这套对陆阙十分有用,他一向吃软不吃硬。

陆阙神情更柔和了些,他不常与女子讲话,只能用自认为和煦的语气。

“既然疼,下次就不要再擅自而为。”

暖黄的光晕落在她脸上,衬得她面色更加暗淡。陈泠月攥着拳头,指甲几乎扣进肉里,她忍着痛开口。

“是,只是我本就是殿下的死士,死不足惜。殿下亦不必为我劳财费心。”

自陈泠月服下苏息丸起,他隐约察觉,她其实将生死看得太轻。

若是旁人,死士有这飞蛾扑火的觉悟自然是上乘,但他不需要,或者不需要陈泠月如此。

他眉目之间的忧心散开,拉下脸来,言语间带上几分凌厉:

“本王缺那点金子?”他几乎是被气笑了,“我犯得上为了这点事耗费心神?”

她以为自己来讨债的吗?他在乎的是这个?

两人又陷入了无言之中,寂静之下,春宵一刻的声音显得格外明显。有一两声尖叫伴着调情嬉戏,听得人面红耳赤。

今夜平仄苑中人来来往往,客院就安排在了平仄苑不远处的几处厢房,方便酒醉之人就近休息,没想到整出这么大动静。

陆阙呵了声,行军之人过着今天有明天无的日子从不压抑天性。他不许军中狎妓,于是休假时不少人总会要了通行符传去临近的城中玩乐。

今夜之前,梁二说想为听雪阁的舞姬找个傍身的人家。

他觉得好笑,改日长策军离了盛京,这些弱柳般的女子要依何人又要傍谁的权?倒不如在听雪阁中,尚且有几寸屋瓦遮风避雨。

且不论这些,这支哇乱叫的声音听得他心烦。明日清醒了,他倒要看看哪个小将军在他的府中肆无忌惮地做这种事。

而此刻,他望着陈泠月。

她又是那般寡言冷情的模样,心上的火被勾了起来,冷着脸,直言:“若本王要罚你行此等事,你也会‘毫无怨言’?”

这声音大得惊走了后山林一片鸦雀,两人听得更清楚,她不会不知道自己在指什么。

陈泠月愣在原地,一股酸涩压在喉头。

前两年,在塞北时只有陆阙知晓她女子的身份。那时她失去功力不算久,说是穷困潦倒也不为过,做事总心不在焉。

他便恐吓她,做不好事,就只得去学洗手作羹汤。人生于此间本就艰难,她为女子更是如此。

他说,人世间有约定俗成的规则,女子若无傍身的本事,求人做事,到最后无外乎要解开衣衫。

罗衫易解,委屈难求全。

陆阙此身是烈风中长大的狼,难得有此人性,

她脸色说不上好看,不情愿时总爱抿唇。

其实他心中早有了答案,陈泠月平日默然不语,最多言语上斗气。楼舫总劝他说,小陈大夫孤身无依已是可怜,要他言行积德。

但他清楚,她内里藏着一把桀骜不驯的傲骨。若非功力尽失,她是瞧不上他们这些“凡夫俗子”。毕竟,给她一把剑,她能杀穿整个舒家和重重宫闱。

可是就算是谪仙,落到凡尘之中,也要受些蹉跎。

陆阙自己也是叛逆出挑的人,过去前朝有几位老臣嫌他杀伐之气太重,要他去福安寺修行除去孽障,隔天他上奏要那人的独子上战场……

而今他爬上的位置更高,不必他动手,自然有人帮他铲除异己。

只有陈泠月习惯了世外人的身份,摸不清“位高权重”是何道理,心思盘算更要高上一筹,才一次次藏着小心思同他阴阳怪气。

他乐得周旋其中,让陈泠月添些“人气”,但不是此刻。

死生事大,大到他这两日冒火,动用了影卫去找陈泠月心心念念的陈昭。

那人跟陈泠月一个德行,面上温吞,讲起话来却堵得人哑口无言,内里冷情薄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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