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熟睡过去的苏汐月,傅谨言掖了掖被角,放下帘子,随着墨南走了出去。
害怕她会在自己不在的时候突然醒来,点在屋内的蜡烛并未熄灭。
谷黎院子里灯火通明,骤雨刚停,湿气沉重,举着的火把上偶有哔啪的爆裂声。
一张破席卷着什么随便地放在泥泞的地上,漏出来的一只手脚肿胀溃烂不堪,要不是漏出的那几缕银白色发丝,谁能看得出这是何人。
傅谨言并未做过多的查看,直径进了屋,不做多于寒暄,坐在了谷黎的身边。
“确定吗?”
“我亲自验过的,确实是他。”
谷黎漫不经心地用白布擦拭着手里的小刀,那是刚刚用于验尸的工具,他目不斜视地专心打理着这些小工具。
“尸体似是被江里的鱼或者江边的动物进行了啃噬,面目全非。”
谷黎话音里满是叹息,那样的人,最终不得善终,死得实在惨。
“尸体怎么解决?”
傅谨言不是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惋惜之情,望着屋外地上贴着的那缕银白色发丝,心里亦是有些闷闷的。
当初他承诺云浅,放他回西南部落,以他的能力和手段重新统一各部落然后归顺于朝廷,到时候他会请旨,给他一个称号,让他荣华此生。
是他不知进退,放着大好的前程选了自己的女人。
实在是蠢!
“现在就抬出去烧掉吧。”
谷黎和他望着那卷破席子,心里惆怅,或许赶紧清理掉,能心头能舒
服一点。
看着手下的人抬着破席出去,不多一会不远处火光映红了乌黑的夜晚。
谷黎从屋内拿出一个木盒推到傅谨言面前。
“那金蛇的蛇胆给你入了药,我留了少许做了些药丸,能解天下毒,这些就赠予您了。”
“苏小姐的失忆症我确实没有办法,您还是早日启程回京的好。”
傅谨言也不客气,拿起盒子打开端详了里面的东西,散发着阵阵清香的药丸,那条金蛇蛇胆难得,这些药丸自然也是千金难求。
木盒子里装了三个瓷瓶,每瓶里分装了十粒药丸。
谷黎也是有心,用了上好的小白瓷瓶,和雕了花的木匣子,绝对配得上傅谨言的身份。
傅谨言拿出一瓶扔给了他,卷着其它两瓶出了屋子,只留下那只空荡荡的盒子。
谷黎这粗大汉子不由扯着嘴角笑得有些无奈。
这人真是……不给面子!
许是下了雨,苏汐月这一夜睡得格外沉,也没有做什么乱七八糟烦心的梦。
更让人心情大好的是,她一觉醒来就看到傅谨言坐在屋内,似是等了她很久,但是眉眼间没有一丝不耐烦。
苏汐月高兴地跳下床跑了过去,心情大好地钻进了他的怀里,不假思索地在他的脸颊啵唧就是一口。
傅谨言眼波浮动,看着她俏皮入怀,以为她的记忆都回来了,喜不自禁,双唇不禁有些干涩,这个突如其来的吻让他乱了神。
抱着她不知要说些什么好,抿了抿唇目
光顺着她的腰线往下望去,一双白皙的脚裸露在外面。
“怎么赤着脚就跑来了?昨夜下了雨,湿气重,小心着凉。”
他满是心疼地抱起苏汐月又回到了床榻上,拿起鞋袜帮她穿好。
苏汐月歪着脑袋看着他将白色布袜穿好,绣鞋穿上,手法熟练地好似做过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