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吉忍不住双眼放光:“好厉害,可以教教我吗?”
魏尔伦温柔地笑着说:“那就看接下来你能学多少了,我亲爱的‘妹妹’。”
纲吉:“……啊?”
…………
………………
位于中华街的蛋糕店来了两位特殊的客人。
在横滨,外国人并不少见,理论上本不该引来这么多人的注意。但特殊就特殊在进来的异国男人十分高大帅气,在这个基本全都是女孩子的店铺里格外显眼,而他的右手牵着一个只到他腰部高的小女孩。虽然这个似乎是女儿或者是妹妹的白小孩穿着一身男孩款式的背带裤与白T恤,但没有人会错认她的性别,只会感叹一句“长大以后一定会是个帅气的小姐姐”。
“未来一定会成为帅气小姐姐”的少年领一脸屈辱,殊不知这副委委屈屈地模样更容易激旁人心底隐蔽的恶劣:“为、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魏尔伦带着他坐在一处安静的隔间,单手托腮笑着反问:“不是纲吉你想要吃蛋糕吗?”
“那为什么要打扮成这样?!”
“我只是帮你简单的画了几笔。”
但就是这寥寥几笔改变了纲吉的整体气质,如果是画在别人身上,少年领说不定还会拍手敬佩一下魏尔伦高的伪装技巧,但当受害者是自己的时候,这就完全不好笑了。
——所以,自己是哪里得罪魏尔伦了?!
纲吉憋了半天,又不敢真的反抗,只能扯着脖颈上的蜜蜡项链低声抗议:“我、我才没有想吃蛋糕!”
魏尔伦对着身边的侍者道:“一份草莓蛋糕和奶茶。”
纲吉的双眼不受控制的亮了,期待的样子溢于言表。
但他很快就反应了过来,羞耻的一把拍在脸上打醒自己,苦着脸问:“保尔哥哥,我们来这里究竟是为什么?”
魏尔伦终于不再卖关子,优雅的男人慢条斯理地回答:“自然是在等一个时机。”
“时机?”
对方却不再回答了。
纲吉心中泛起一阵阵不安,他下意识拽紧了挂在胸前的蜜蜡项坠,似乎只有这个样子才能勉强平息他心底的慌乱。魏尔伦已经明言要暂时放过旗会,这是唯一的好消息,可是换一个角度想,对方宁可放弃已经得到行踪的旗会五人也要做的事情,定然比他们的性命更加重要。
过度的担忧让少年领心神不宁,哪怕端上来的草莓蛋糕看上去多么的诱人,也无法抑制他心中慢慢升起的恐惧。这一刻他无比的想念自己的直感,那源自于血脉中的力量并没有如同时间力量一同来到这个身体里,如果有直感在,他至少可以感受到魏尔伦藏于宁静表面下绝不安定的内心。
怔愣之间,一只金色的小勺盛着一颗草莓递到了纲吉的面前,红艳艳的草莓上挂着白色的奶油,抬起眼,是魏尔伦含笑的眼眸。
北欧的流浪神明微微侧头,脖颈侧的辫滑落肩膀,似乎对喂食弟弟这件事情很感兴趣,甚至……带着一些孩子气的跃跃欲试。
“纲吉,张开嘴。”魏尔伦问:“你不是想吃吗?”
对方的心情,似乎很好。
纲吉如此想着,也如此问了。
出乎意料的是,魏尔伦似乎很惊讶他的问题。
男人沉默了片刻,他的一只手依旧隔着桌子,朝纲吉举着盛着蛋糕的金勺,另一只手却抚摸着自己的嘴角:“我很高兴吗?”
直到看着弟弟将蛋糕乖乖吃了下去,他才轻笑一声:“我是不会做梦的……”
纲吉知道他不会做梦,因为中原中也同样如此。“醒来”这个词对于伙伴而言并不似普通人那般,而是像从泥沼之中浮起的气泡骤然破碎,或者形容成老旧的电脑开机。身为人造神明,他们的睡眠更类似一种将意识沉入意识海的自我恢复,不会活跃的大脑自然不会做梦。
——这句话说的没头没尾,前言不搭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