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枝被霍启尊问得发懵,看着他不明所以。
“回答我,花醒枝。”霍启尊不依不饶,捏得她下巴生疼,“跟我接吻的时候,你的眼睛在想谁?阿然又是谁?”
……他是有什么大病吗?她高烧都快死了,还能想谁?
她不得不打起精神继续敷衍他。
“没想谁,我在想,我这次还能不能救得回来。你不知道,我上周刚出院,就出了点事,差点又死掉,活着真的太难了。呜呜呜。”
可能是因为一周前的自杀经历太凶险,这次没用硬挤,竟然真的飚了两滴眼泪下来。
霍启尊顿时什么都不想问了。
他下意识排斥回忆醒枝自杀抢救的情景。
那晚,调了四次血,能找的血库都找了,她差点没活下来……
霍启尊松开了钳制醒枝下巴的手,语气依旧恶狠狠:“放心,祸害遗千年,你命长着呢!”
“那就好!”醒枝抚着胸口道,“不然人家好怕!”
霍启尊咬牙:“花醒枝,你要是给我装腔作势,就滚下去!”
听两人在后面调情,陆羽在前面嘴撇得跟八万一样。
完了,霍启尊废了,好好的京都太子爷,都快被钓成翘嘴了。
拘留所离京华医院还有一段距离,醒枝又是昏迷状态强制开机,很快就体力不支再次昏死过去。
盯着她那张不安的睡颜,霍启尊的心里一阵烦。
这几天他尤其气不顺,今天上午宋征上来找他,几次欲言又止,不知怎么,霍启尊便下意识觉得跟醒枝有关。
“拘留所的人打电话说,花小姐发烧了。”
霍启尊冷斥一声:“发烧找大夫,找我有什么用。”
他的第一反应是,醒枝诡计多端,说不定发烧也不过是个幌子。
这个女人看准了他对她没脾气,好说话,他偏不如她的意!
说是这样说,可得到这个消息后,他便什么都做不下去了。一中午心神不宁,躁郁得厉害。
下午2点,宋征来汇报别的事,霍启尊实在经受不住心里的魔考,才没头没脑地问了句:“怎么样了?”
这句话,周全如宋征都没有反应过来。
“您问什么?”
“没事。”
宋征离开他的办公室揣摩了一下,才又回来复命。
“所里的人说花小姐发烧一直没退,睡了一天了。”
霍启尊便又打了陆羽的电话:“花醒枝那个身体,再发烧会怎样?”
陆羽言简意赅:“会死。”
霍启尊的声音陡然拔高:“现在,安排救护车跟我去拘留所。”
去的时候,陆羽在车上跟他抱怨了一路。
“大哥,我是你们play的一环吗?你交点别的医生朋友吧!”
霍启尊根本不理他。
在路上,他满脑子都是那句“会死”。
醒枝不能死,她坏透了,麻烦透了,可她要好好活着。
后来强制捏着醒枝的鼻子把她弄醒,是因为她在说胡话喊别人的名字。
这个时候不该计较这个,可不计较真的太难了!
到医院的时候,醒枝已经陷入了深度昏迷。
她被霍启尊抱下车,放在移动病床上,一点反应都没有。
霍启尊几次探她的鼻息。
陆羽指挥医护人员把她往重症病房送,霍启尊站在那里,神情冷寂又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