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畜生啊,心里得多阴险才会这样去揣摩别人?
看着吴有缺那张精致的脸,裴庆之恨不得抽他两耳光,不是说吴有缺算计陈康裴庆之看他不爽,主要是因为吴有缺娶走了他裴庆之最疼爱的侄女大乔。
裴庆之认为吴有缺不配,他连给大乔提尿壶的资格都没有。
作为一个武人,裴庆之天生就不喜欢文人,文人酸臭啊!
何况裴庆之将大小乔视之为女儿的,站在岳父的角度审视着自己的女婿,在裴庆之眼里,吴有缺完全就是是一个身体孱弱的三级残废,一个满腹祸水的阴险小人。
抽他两嘴巴子都算是轻的了。
乔翀顿时无语了,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陈康全家死光光,这也有蹊跷?
不过转念一想,好像……有点道理。
陈康在庐江郡地下世界混迹了这么些年,以他的本事,就算他背后的那些人在庐江郡只手遮天,陈康再不济也能送走一个两个,为他陈家延续香火。
吴有缺冷笑道:“是死是活,过两天就知道了。”
乔翀猛地一惊,才想起来过两天吴有缺要回门,倘若陈康还活着,回门之日便是吴有缺死期啊!
这么一说的话,陈康还真有苟且几日的价值。
“算了不说这个了,我那两千二百两黄金呢?”吴有缺问道。
为了讨好吴有缺,息事宁人,陈康,甘虎昨晚立即派人回去把黄金送到侯府,哪知道黄金一进入侯府,吴有缺就翻脸抡刀子。
乔翀道:“多半在库房,一会儿我让乔佥给你送过去。”
接着,乔翀换上另外一副面孔,嬉皮笑脸的把手中毛笔递给吴有缺,央求道:“好女婿,蒹葭最后一句,你会写吗?”
吴有缺扔下一句“不会”随后转身离开,空留乔翀在书房龇牙咧嘴,“你说这小子,咋就那么欠呢,好想揍他一顿啊!”
裴庆之深感认同,点头说道:“这厮,不是个好东西。”
乔翀:“是吧!”
左传里边有一句屁话,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这天底下形形色色的人多如牛毛,上下几千年又出了几个君子?
君子之腹何须度。
以小人之心度小人之腹,这便是吴有缺的人生准则,也是他一贯尿性。
陈康既是官面上的讨虏校尉,也是庐江郡地下世界半个土皇帝。
这样的一个人,不仅有有十足的权威,其本人的武学境界,想来应该也是很牛逼的,否则徐家那帮人怎么会用他?
吴有缺问过乔翀,说是陈康很牛逼,很厉害。
“我要是陈康背后的那些人,就算要弄死陈康,也要把他的剩余价值全部榨干了,再让他去死。”
死没死,吴有缺都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小心驶得万年船。
侯府没有专门羁押犯人的牢房,有一个地窖,陈亮就羁押在此处。
走进地窖的那一刹,吴有缺差点没吐了,
昏暗的地窖中弥漫着刺鼻的恶臭味和浓郁的血腥味,混杂一块,说不上来什么味道。
陈亮蜷缩一团,躺在自己的屎尿里,像条死狗般好久都没有动静。
“亮哥,我看你来了。”
吴有缺左手举着一个火把,炽热的烈焰让陈亮冰冷的身体感受到一丝丝温度,但吴有缺左手攥着的一把短刃,在火光映射下折射出冰冷寒芒,让陈亮如坠冰窖般遍体生寒。
“亮哥还活着吗?”
“跟你说个事,”吴有缺在陈亮跟前蹲了下来,捏着鼻子说道:“你好惨呐兄弟,你死全家了你知道吗?”
“昨天晚上你爹把你兄弟姐妹全给剁了,全家老小十七口人,整整齐齐死你们家院子里了。”
陈亮缩成一团低声抽泣,也不知道是因为全家死了,心里难受呢,还是因为吴有缺的到来,让他极度恐惧,吓哭了。
眼泪鼻涕一大把,和此前干脆利索杀大舅的陈亮,完全判若两人。
你看那些当官的一个个官架子十足,牛逼的一塌糊涂,一旦落马的,哭唧唧的样儿,比嗷嗷惨叫的野狗还要可怜。
这些年陈亮霍霍别人的时候,可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沦落到这般境地啊!
吴有缺道:“知道谁杀的你全家吗?”
陈亮没吱声,像一条夹着尾巴的流浪狗,可怜至极。
吴有缺道:“你肯定想不到,杀你全家的那个人,正是你爹陈康。”
“你爹没死,他活的好好的,他就是假死,想蒙蔽我,然后趁着我两日后回门时突然出现给我一个惊喜,再弄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