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着吴有缺,乔佥远去,甘虎皱了皱眉,
一旁老掌柜的面露狐疑,道:“都说徐家赘婿愚笨如猪,现在看来,恐怕此子故意为之,从一开始他入赘徐家的目的,就是奔着徐家釉料去的。”
甘虎侧目,冷笑连连,
这肥猪,还真相信吴有缺釉料配方是从徐家窃走的,没看到吴有缺拿出唐三彩时,徐广田,徐美丽父女二人的表情有多精彩吗?
哦,才想起来,这头肥猪不在,忙着去库房搬金子去了。
“传闻自然不可信,此人狡诈奸猾,连我都不慎着了他的道,怎可能……”正说着呢,徐美丽,陈康几人又去而复还。
甘虎忙起身迎接,满脸苦涩的说道:“吴有缺随乔佥去了侯府,我看乔佥的意思,侯府也想染指瓷器了。”
甘虎追悔莫及呀!
一点好处没捞着,反倒惹一身骚。
甘虎忧心忡忡的说道:“倘若侯府当真染指瓷器,这小子烧制的瓷器釉色轻而易举便可取代你我瓷器市场,非但如此,我看此獠心胸狭隘,睚眦必报。”
说着,甘虎目光投向陈康,道:“适才,他分文不取把配方送给我,只求我乱刀砍死你儿子陈亮。”
“此人一旦进了侯府,恐怕不仅你我的瓷器市场要遭受冲击,便是你我性命,也堪忧呀!”
甘虎浮现出一个念头,早知道会落的这般田地,不如当时砍杀了陈亮,先把配方拿到手,拿到配方就等同于拿到他儿子甘龙的前程,至于陈康报复,甘虎又何曾惧他?
陈康眯起眼睛,狐疑道:“我怎么觉得,这小子打一开始就想把配方卖给侯府?”
甘虎身体一震。
陈亮得意洋洋的说道:“他敢,他若把配方交给侯府,我便杀他全家。”
陈康坐在椅子上,反手就是一巴掌抽在身后站着的陈亮脸上,“没脑子的蠢货,再敢胡言乱语,我撕烂你的嘴。”
如今吴有缺去了侯府,是否会和侯府促成交易还犹未可知,倘若吴有缺当真成了侯府的匠人,陈亮此时杀吴瘸子和吴缺月,莫说吴有缺不答应,侯府也不会放过他们。
何况徐家未拿到配方,吴瘸子,吴缺月父女二人就还有价值。
“侯府?”
“哼!”
徐广田讥笑道:“如今我亲家坐镇庐江,侯府与庐江泾渭分明,新政这把刀,就握在我亲家手中。”
“乔翀自身难保,他这只缩头乌龟,胆敢露头,难道他是觉得我亲家的刀,不够利否?”说话时,徐广田那叫一个威风凛凛,趾高气昂,仿佛他就是庐江郡太守。
徐美丽沉吟许久,看着陈亮脸上五道鲜明的手指印记,她狭长的眼眸中闪烁着冷冽寒芒。
配方,她徐家要定了,
吴有缺,也要杀。
先断其一臂,再让人将其折磨致死。
“在你们看来,吴有缺去了侯府是祸事,可我却觉得,乔佥邀请吴有缺去侯府,是好事。”徐美丽明艳动人的脸蛋洋溢着自信的光芒。
只是左边脸颊红肿的手指印记,显得有些不大和谐。
众人闻言,纷纷将目光投向徐美丽。
徐美丽侃侃而谈,道:“庐江侯乔翀自诩清流名士,向来不屑于与商人为伍,乔佥此举,必是其个人所为。”
众人闻言纷纷点头,
“徐家姑娘说的极是。”
徐美丽冷眼道:“乔佥此举,恰好验证了庐江侯府的经济出现了严重的问题,应该是无以为继了,所以乔佥擅作主张将吴有缺领回侯府,动了经商的念想。”
陈康心神一颤,心下暗忖:“这徐家女,确实了得!难怪庐江太守陆寒如此青睐她,此女不仅相貌妖艳,且不失为一个好帮手。”
徐美丽做庐江太守的儿媳妇,也算是门当户对了。
“这么说来,侯府真的要完了?那可太好了!”徐广田登时眉开眼笑,
摆在庐江侯府这个庞然大物面前,吴有缺不过是一只浑身长满毛刺的虫子,不足挂齿!
庐江郡地处三国交界处,自古以来便是兵家必争之地。
如此至关重要,也就意味着,只要陆寒除掉庐江侯这块国君如鲠在喉的心病,他就可以向上再爬一爬。
太守之上,便是州牧。
真要陆寒成为一州之牧,他们徐家自然也会水涨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