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豫正瓷后院左侧深巷,有一间赌场,也是甘虎的产业。
赌场人声鼎沸,
往日甘虎巴不得赌场越嘈杂越好,嘈杂则意味着财源滚滚,但今日甘虎心神不宁,情绪很烦躁。
捏了捏眉心位置,甘虎低声问了一句,“徐府那边,还没有消息吗?”
坐在一旁的心腹摇了摇头,回道:“属下已经派人去徐府,一有消息第一时间就会赶回来告诉老大。”
甘虎“嗯”了一声,干坐着实在难受,时间太难熬了,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每一分每秒都倍感煎熬。百般聊赖之余,甘虎也上座和赌徒们一块玩,纯粹是为了打发时间,只是心不在焉,一上午输了不少钱。
“开牌吧!”甘虎随手扔出手里的牌九,
两张牌凑一块,不多不少正好一点。
“哈哈哈!”
同桌的赌徒喜笑颜开,“虎爷今儿个手气似乎不太行啊!”说着一张张摊开牌九,“很抱歉,不大不小正好两点,哈哈!”心里偷偷舒了一口气,哎呀,还好是两点,万幸。
另外两个一个九点,一个五点。
作为庄家的甘虎牌面最小,这一把便赔了几十两银子,足够一家五口之家小半年的开销。
“难得虎爷手气臭,这把我押二十两,输了也没关系,输了也赚不少了。嘿嘿!”
“说的极是,我押五两。”
“我三十两。”
这家伙嘴真欠,甘虎目光阴冷的瞟了那人一眼,输点钱他不在乎,就是看不惯这厮小人得志的嘴脸,总觉得这鳖孙有那么几分吴有缺的嘴脸。
趁着荷官发牌的功夫,甘虎再次问询心腹:“还没消息?”
心腹很无奈,心道“你急个毛啊,一分钟问一次是几个意思,嗓子不干吗?”心腹毕恭毕敬的说道:“老大安心便是,想来消息已经在送来的路上了。”
“卧槽,天罡,哈哈哈!虎爷今日注定要破财了。”
“我又是九点,啧啧!运气炸裂啊。”
“点子都好大啊,我才区区八点,嘿嘿!看来虎爷又要输了。”
甘虎左手握正着牌九,右手食指中指在牌面上一摸,玩了这么些年牌九用不着看,摸一下就知道点数了。
只见甘虎满脸阴鸷的站了起来,把牌九往桌上一扔,居然是零点,众人哗然,继而哄堂大笑。
甘虎起身离开,临走之际漫不经心的交代了一句,“输了的钱,要给,这叼毛嘴贱,撕了。”
走出赌场,甘虎抬头眯起眼睛看了看头顶艳阳,“已经未时了,应该有消息了啊!”
甘虎心烦意乱,一刻没有得到消息,他便一刻不得安宁。
吴有缺不死,他心神不宁啊!
联想到陈康父子落的这般凄惨下场,倘若吴有缺还活着,兴许下一个就该轮到自己了。
“不等了,去备马,我去徐府问问。”不排除吴有缺已经死了,只是徐广田父女一时疏忽了,忘了派人告知自己,所以甘虎要去徐府问个究竟。
…
徐府中院花园,走进正门,穿过一株千年大树虬曲盘绕的树根,映入眼前的是一个简洁的门洞,门洞后有一座假山,让门洞框在其中,远远望去好似一幅水墨画,令人躁动不安的心情随之平静下来。
院子里有一条小河,岸边的柳树垂下柳条轻点河面,这会儿徐广田一家三口惬意的坐在河边的亭子里,吃着清凉瓜果,任清风拂面,在这酷热的夏天,好不享受。
仆人带着甘虎走来,
一见着徐广田父女二人,甘虎开口便问,“徐兄,圩上吴村有消息了吗?”
甘虎过于迫切,语气听着让徐广田不舒服,尤其当着外人的面。徐广田笑容莫测的看着甘虎,眉宇间飞扬着蔑视和揶揄之色,心下暗忖:“陈康说的没错,这是一头钝了爪的纸老虎,不堪一用。”
谁能想到昔日威震半条将的水老虎居然如此胆小怕事,难免让人有些瞧不起。
“你在担心什么?”徐广田冷冷一笑。
甘虎语塞,“这,我……”
徐美丽起身拉着甘虎坐下,替他化解尴尬,“虎叔,坐。”给甘虎取来一串水果,徐美丽笑容温和的说道:“虎叔的担心确实有些多余了。”
“吴村那边,目前还没有消息,或许陈康有些贪玩,毕竟虐杀需要时间的不是嘛!也可能这个时候,陈康在忙着埋吴有缺一家三口。”徐美丽言语间透着笃定。
“实不相瞒,为了除掉吴有缺,我们一共出动了三拨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