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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过往（第5页）

而后，两位民警走来，询问了一些问题。

很快就解决好了，民警看了眼顾南倦身上的伤口，不禁感叹什么样子的父亲能对自己的儿子下手那么狠。

民警前脚刚准备离开，顾南倦耷拉着眼皮，扯着嗓子问道：“在什么样子的情况下，一个人把对方打伤，他会被判入狱？”

民警愣了愣，虽然不清楚顾南倦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如实回答：“事后我们会带伤者进行伤残鉴定，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致人重伤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听到这些话，顾南倦仿佛抓住了一线希望：“谢谢。”说完，他握紧拳头，手背青筋凸起，他的理智被戾气占据，至于接下来的计划他已经有打算了。

当天，岑立军就被拘留了，然而顾南倦却愿意和他和解。

接下来一段时间，顾南倦一改往日的态度，岑立军喝酒了，顾南倦会为他煮醒酒汤，照顾他，伺候他，没有在他的面前提起顾虞和顾清影一次。

岑立军开始有所怀疑，某天他喝醉酒说了顾虞的坏话，顾南倦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岑立军逐渐放下戒备心，以为是上次的打让顾南倦醒悟了，岑立军每天都乐呵呵笑，还在朋友面前炫耀自己有个懂事的好儿子。

最先不满的是顾清影。一次放学，她拉着顾南倦到巷子里，不分青红皂白就指责他：“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妈还在医院里治病，你不去看她，反倒在家里尽心尽力地伺候爸，妈怎么进医院的你忘了吗？他都当街把你打成那样了。”

顾南倦转过身扫视一圈四周，随后看向她，表情从原先的冷漠顷刻间变得如过去一样温和，他淡笑着说：“姐，你还不相信我吗？”

“……”顾南倦的话成功点醒了顾清影，她想了想，“阿倦，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了什么计划？”

“我暂时不能告诉你，我不想把你和妈妈牵扯进来。”顾南倦神情严肃，认真道，“这段时间我想清楚了，我们和岑立军血脉相连，这是无法改变的。但是我想告诉他，施暴者，家暴者，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哪怕是至亲，都不能逃脱。”

顾清影怔怔地看着他，动了动唇。

顾南倦挪开眼，说：“后天晚上八点你报警，地址就是我们家，你跟妈妈在此之前就不要回来了。”

那一刻，顾清影莫名感到一阵后怕。她的呼吸声加剧，声音发颤：“你要做什么？”

顾南倦笑着摇了摇头：“姐，我是你的弟弟，也是这个家最后的护盾，我很开心能和你成为姐弟，我希望你和妈妈都能幸福。对不起啊，从我出生后，你们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顾清影似乎理解了他的意思，顾清影忍着酸涩感，手指颤抖着拉住顾南倦的胳膊。她狼狈地低下头，眼底蔓延一片红：“答应我，好好的，好吗？”

顾南倦终究没有答应。

不是他不想，是因为他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顾南倦无法承诺，尤其是谎言。

顾南倦甩开她的手，侧过身，说：“我先走了，记住我说的。”

顾清影蹲下身，掩着面，止不住地抽噎。

一缕阳光恰好出现，顾南倦仰起头，眼里似有光，他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