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缓缓摘下兜帽,露出一张冷峻的脸庞,脸上带着一副大黑框眼镜,那双眼眸看不出喜悦,也不看出愤怒,平静的扫视而过每一个人。
“外乡人,”他的声音低沉而冷漠,“愚昧的追求所谓的力量,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李尘没有畏惧向前一步,反问道:“那你呢?我看过你的日记,为了力量,将医院里病人的血肉和灵魂献祭给邪神,甚至不惜出卖自己的灵魂。”
黑衣人没有回答,只是透过李尘看向他身后的莫霖:“果然啊,是你把他们带进我的办公室了。”
莫霖身体一僵,不敢与之对视。
“不过呢,我和你们不一样。”何强淡然一笑,“你们不过是一群被圈养的羔羊,而我才是那个逃出羊圈,看清楚这个世界的本质。”
“什么意思?”李尘皱着眉头。
何强摇了摇头,并没有做过多解释:“这个世界怎么样其实和你没什么关系,你们只需要安心等到早上6点就可以离开。”
“呸,我们才不信你的鬼话呢!”柳枢大声抗议道。
何强没有生气,反而像是早已预料到这一切。他只是抬了一下手臂。随着他的动作,空气中传来一阵低沉的嗡鸣声,紧接着,一扇隐蔽的暗门在他们左前方缓缓打开。
“这扇门,通向一楼的杂物间,那里很安全。我可以向神发誓,在这个期间不会有任何诡异来骚扰你们。
莫霖!你跟他们一起出去,然后给我滚回你的病房,等事情结束后,我会单独找你谈话的。”
李尘狐疑道:“为什么要放我们离开?”
何强微微一笑,语气平淡:“很简单,我的仪式完成需要时间,也就是你们撤离时,我的仪式才能够完成。
在这时间段内,我们不是敌人,我只是不希望举行的仪式期间发生意外。”
“所以你信上帝吗?”李尘莫名的问道。
何强眉头一挑,无奈叹气道:“我已经展示出足够的善意了,你还是不信任我。”
“相比于相信你,我更愿意相信我手中的刀,打败你,我们同样可以出去。”李尘的眼神冷冽,手中的盗窃者之匕横与胸前。
“既然如此,说什么也是无意义的了。”何强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随后漠然看着他们,从怀中掏出一本黑色书籍:“是什么让你们认为能够打败我的,凡人!”
周围的重力忽然放大好几倍,几个人一个踉跄,全部趴窝在地上,无法动弹。即使是李尘,此刻也只是勉强保持半蹲的姿势,苦苦支撑。
李尘的呼吸变得急促,豆大的汗珠不断滴落,周围的重力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压迫,身体每一寸肌肉都在拼命反抗这股力量。
同一时刻,四周同时出现十几名黑衣人,他们迈着整齐的步伐,口中念叨着晦涩难懂的咒语。大厅中央的祭坛,周围所雕刻的触手,在咒语的鸣唱下,像被赋予生命般,开始蠕动起来。
“神明创造了这个世界,但祂抛弃了这个世界,祂与整个世界背道而驰。使得世界没有未来,最终走向灭亡的道路。“
“你胡说!”莫霖大喊着。
何强只是轻蔑一笑:“你根本不懂,唯有吾主的降生,才能为我们带来生的希望!
为此我们甘愿奉献出吾等血肉与灵魂,只是为了向世人证明,吾主才是唯一能够给予世人希望的创造!”
何强张开双臂,眼神中满是狂热,像拥抱某种看不见的存在,整个人都因为信仰而变得有些癫狂!
“够了!”李尘大吼,体表开始泛红,尝试挣脱重力的枷锁,“不过是用同族的血肉,来取悦你们口中的邪神罢了,一群毁灭世界的疯子,再怎么掩饰,也掩盖不住你们肮脏的内心!”
“既然如此,就用你们的血肉,成为吾主的养分吧!”
所有的黑衣人都伸出自己的左手,在手腕处割了一刀。随着他们手腕上的割口开始流血,血液化作一道道血丝,飞向祭坛,仿佛被某种力量引导着。
随着血液不断地剥离,狂热信徒们身上的气息愈发微弱,干枯的皮肤上暴露出腐败的骨骼,他们的脸上没有痛苦的表情,只有极致的满足与欣喜,最终摔倒在地,失血而亡。
“哈哈哈!”何强的笑声充满了狂热和嘲讽,“世界早已腐朽,唯有杀死旧神,迎接新神的诞生!”
整个大厅开始散布着暗红色血雾,那些触手伸向空中,疯狂地摆动着,贪婪地吸收着血雾。
当它们吸食足够多的血液,祭坛中央传来强烈的震动,中间位置,出现了一条空间裂缝,裂缝的背后一只眼睛缓缓睁开。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停滞。眼睛的瞳孔深邃无底,像是一座吞噬一切的黑洞,散发出无法言喻的威压。
随着眼睛缓慢睁开,周围的空间开始剧烈扭曲,宛如玻璃破碎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空间的每一寸都在承受着这股无形的压力,崩塌、裂变、变形,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祂的威压下摇摇欲坠。
当眼睛半睁开时,强大的力量竟然停止了。它不再继续扩张,而是悬停在那个临界点,防止这个世界的彻底崩溃。
触手疯狂地扭动,将那些倒在地上化为干尸的信徒们,拖拽到祭坛的中间,在祂的注视下,肉体与触手之间开始发生可怕的融合。皮肤被撕裂,骨骼与血肉被扭曲重组,原本属于人的部分在触手的作用下逐渐失去形状,最终变成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混合体。
随后裂缝开始闭合,祂的注视也时消失。
“就由你们,来成为神使的第一顿大餐吧!”随着何强癫狂地大笑,混合体中伸出无数的触手,向着李尘等人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