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晚的功夫便立起了灵堂,早置办了的金丝楠木寿棺才摆了出来。
刘府上下忙活了一夜。谢南州抬头看了看微亮的天光。
居然已经到除夕了。
谢南州顿感心中有些发紧,徐姨娘唤他也听不见。
他一身麻衣,头戴着白花,麻木地跪在灵前。
由于苏谢两家的一朝得势,沈刘两家可谓是一落千丈。
沈芷溪好歹兵符在手,可是身为文官并无实权的刘家就不同了。
刘老夫人生前也曾得过诰命,但如今愿意来灵前祭拜的都没几个。
刘老爷跪在地上,狠狠抽了自己几个耳光。
“母亲,是儿没用。”
堂内到处都是呜咽一片的低泣声。
谢南州也垂着头,眼睛死死地盯着地面。
不知何时,眼前出现一双黑色的长靴来。
他有些茫然地抬起头,缓慢地沿着那双长靴向上看去。
发现一位笑容慈祥的宦官站在他面前,正低头俯视着他。
“刘公子,劳烦跟着奴家进宫去参加除夕宴吧。”
说完,双手向谢南州递来一道黄色的卷轴。
他淡淡地看了那到炙眼的圣旨一眼,缓慢开口:“回大人,如今草民祖母辞世不久,恕草民……”
“且慢。”
谢南州推脱的一番说辞尚未言尽,便被那位宦官高声打断道:“这份恩赐可是淑妃娘娘向陛下求了许久才求来的,我相信刘公子不会拒绝吧。”
这句话尾处微微上扬的语调,已带了些许威胁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