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问到地方了,年华笙虽沉稳到底还是个刚及笄不久的孩子,当即眼眶气红了一圈,话出口带了些怨怼:“就是因为那个丫头,若不是她冒失落水,女儿何至于宴会半道就打道回府,您可知道,她在宴会上……”
年华笙带着气将宴会上庶妹发生的事一一都说了,包括对方落水后她是如何做的,最后又气冲冲的补了一句:“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年夫人一边安抚女儿,一边向女儿的贴身侍女使了个眼色,后者无奈的低下头,皇宫里是不允许他们这些外姓官眷带奴才进去的,是以婢女所知道的也只有年华笙出来后在马车里抱怨的话。
不过对于女儿的话,年夫人也是认同的,她怜惜的将女儿搂过来,安慰道:“安笙惹我们华儿生气了,待她痊愈了,母亲就罚她回来给你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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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家庶女年安笙的屋子里,一个风韵犹存的成□□人在女孩窗前呜呜的擦着泪,声音里是说不出的悲痛。
“呜呜呜,我的安儿啊,我的安儿,不过去了个宴会,你怎么就变这样了呢呜呜呜……是不是你嫡姐没照看好你啊,呜呜呜,我的安儿……命苦啊!”
府医站在一旁,又是无奈又是尴尬,他劝道:“柳姨娘,你先腾个地儿,这样我才好给二小姐诊治。”
柳姨娘又哭了一会儿,让开了,又急又忧的冲府医道:“你快去给安儿看看啊!”
“是,是。”府医无奈的应着,便上前俯下身子掰开年安笙的眼睛查看,又诊了脉。
柳姨娘忍不住问道:“洛医师,我们安儿怎么样了啊?”
洛医师心里皱眉,面上却不敢显现出什么,他招了招手让药童过来:“不急,待我给二小姐施上几针。”
柳姨娘看着中指还长的细银针没入女儿的皮肤,不忍的别过头去,就此错过了洛医师额头渗出的几滴汗水。片刻后,她忽的听到一身微弱的轻咳,立马一转身捏着手帕又扑了上去。
“安儿,安儿,我的安儿,你醒了是不是?”柳姨娘看到女儿眼睛睁开细微的一条缝欣喜若狂。
年安笙的双眼就睁开了几毫米,什么都没有看见,用尽全力转动眼珠子,眼前也只是一片雾茫茫的,说不清到底是清醒还是没清醒,也没坚持多久,年安笙眼睛一闭又昏了过去。
柳姨娘急得不行:“洛医师,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安儿怎么又昏过去了?她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啊?”
洛医师心里也是一个咯噔,连忙上前把脉,这次收回手却舒了口气露出淡淡的笑容:“没事了,二小姐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只是累了又加上受惊过度昏睡了过去,两天内就能醒来,再之后多给二小姐补补就能补回先前那般。”
柳姨娘闻言一喜,笑容却只一闪而过,继而幻为一声叹息:“唉,若是安儿没出这遭该有多好。”
她说着,眼里多了一些怨气,要说落水这事没有大小姐一点手笔,柳姨娘是不相信的
大夫人她,从来就看不得她们娘俩好。
柳姨娘心里怨气满满,却忘了,她的女儿落水,年华笙也要跟着回来,除了那一点与留在宴会上相比无甚大用的好名声,到底是吃亏了的。
洛医师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柳姨娘坐在床边,心疼的将女儿的碎发捋到耳后,嘴里呢喃着:“安儿啊,快醒来吧。”
那些贵女算什么,只要她的安儿胆子大些,再按照她所说的去做,那皇子妃的位置,定然是她们安儿的,更别说哪里轮得到年华笙那丫头。
年安笙苍白着唇静静的躺在床上,胸口的起伏微不可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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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守着和小太子的承诺,禅悦这几日果真一丝肉都没有沾。
平日里早午膳都是在各自的院子中用,一家人只有在晚膳时才会在主院中到同一张桌子上用膳,是以禅悦这几日的食素行动并没有受到大家长们的关注。
三天过去了,禅悦莫名其妙不仅没有瘦上一些,反而脸颊还圆润了些许,她直呼灵异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