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个不起眼的庶女,这以后可怎么过,命苦唷。
太医探了探她那姑娘的鼻息,微弱的很,一阵一阵的,好似就快要断气了一般,也不由得深深皱起了眉头。
将那布包一抖落开,一溜银针便展现在大家面前,太医抽出一根来,觉得不行,摇了摇头,又换了根更粗的,针尖在太阳光底下反射出森森寒光,让围观群众不免也代入的一激灵。
开始太医只在她的手上、脖子上扎了几针,然而躺在地上的人就好似已经是具尸体了一般,根本没有任何动静,接下来太医眉头一皱,决定下一个猛料。
他直接将银针戳进了那姑娘的人中。(针法,瞎写的,勿信,勿试)
围观群众倒吸一口冷气,有人不禁捂住了自己的嘴。
年家庶女终于有了动静,她痛苦的吐出一口水,动静不大,虚弱的同幼猫一般,而后喘了一口气,又没了声息。
太医眼里的喜色消失,面色愈发沉重,再次将自己的食指弯曲去探对方的鼻息,他身体一僵,随后又恢复了自然。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这位小姐的呼吸居然停止了几息,他险些以为对方就这么没了,好在很快就恢复了,不然他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满园的娘娘和京二代们。
他本就年轻,在太医院里的资历浅,若是就这么出了差池,轻则降职,重则掉脑袋,太医心里沉重的下了决定,这个病人,不能留在他这儿了。
他当即起身,转了个方向朝刚才主事的年华笙道:“臣刚才已为这位小姐做了最好的处理,理应无甚大碍,接下来的事臣恐怕不能再插手了,当下最要紧的,是最好尽快将这位小姐带出宫,回府后给她多灌些姜汤,将屋内炭火烧的热些,静养着,或许再寻一位医师小心伺候着,慢慢或许能养好。”
众人听了心里嘀咕,这到底是有大碍啊,还是无大碍的,一会儿说静养就能好,一会儿又说得找医师小心伺候着,他们这会儿看着人是凄凄惨惨,可听这太医话里的意思,竟是冰凉凉的落了回水也没什么大事吗?
有了信了,有人则半信半疑。
太医的嘴啊,真是宫里最不靠谱的东西。
“臣女的妹妹她,真的无事么?”年华笙蹙眉,有看到的人不禁在心里感叹,美人做这般表情也是美的。
太医拱手:“暂且性命无忧。”
年华笙迟疑的点点头:“这样……那臣女还是先带着妹妹回府去吧。打扰了诸位的雅兴,实属是我的不是了,改日再向诸位赔罪,我得先去同娘娘们告罪了。”
后面那句话是对在场众人说的,他们都摇摇头,表示没什么,人命关天,让她先将人是最要紧的。
这头年华笙对着娘娘们说明了原因,被娘娘们十分宽容的放了回去,反倒是娘娘们还安慰了年华笙几句,无论怎样,知道她心里绝对不好受。
年华笙的确心里很难受,因为那个不争气的庶妹,在这般重要的宴会中她必须中途回去,落水的是她的亲妹妹,她即便是依旧留在宴会上亦无好处,只会落人话柄。
坐上了离宫的马车,年华笙忍不住深呼吸了两口,平静的看向平躺在自己身侧的庶妹。都说猪队友,猪队友,也莫不过于此了吧?
现下她离开了,还不知道那些小姐要怎么对大皇子大献殷勤。
宴会还在继续,许是顾及着刚刚那一出,那些公子小姐没先前那么大胆奔放了,禅悦很满意。
池塘边那块地还是湿的,即便宫人很快拿布拖干了也还是留下了一大块痕迹,但是今日的阳光很好,那一块痕迹很快就会消失不见。
“她们就这么走了?”禅悦收回目光,不解道,“也不查查清楚那位年家小姐是怎么落水的?”套路不对吧?
三公主轻轻用肩膀撞了她一下:“人家同一个宅子里住着的亲姐姐都不追究,你那么关心做什么?”
想到奄奄一息躺在石砖地上的年家庶女,禅悦忽然背后一凉,心里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没有想到这份不好的预感这么快实现,禅悦和三公主边说话边往回走,随后便见一只气鼓鼓的包子候在前台,正是在等她。
小太子握着小拳头:“大侄女,你三日别想吃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