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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寒蝉凄切绛珠泪2003年（第1页）

缅甸雨林的腐叶陷住军靴，陆云峥的狙击镜里晃动着毒枭脖颈的刺青——那图案竟与苏婉清后腰的条形码一模一样。耳麦突然炸响叶蓁蓁的冷笑：“陆队，总部刚截获的情报，你猜苏小姐现在在哪家医院？“

子弹穿透毒枭右眼的瞬间，血浆溅上他胸前的怀表。表盘玻璃碎裂，露出苏婉清十八岁那年在梧桐树下的照片，她腕间银镯的反光刺得他瞳孔骤缩。毒枭垂死前拉响手雷引信，火光中飞出的弹片精准嵌进他护着怀表的左胸。

“云峥！“耳麦传来苏婉清凄厉的呼喊——叶蓁蓁竟私自接通了军用频道。

军区总院的无影灯晃得人眩晕。苏婉清扯开病号服露出苍白手臂：“抽我的我们是同型血“护士盯着她密密麻麻的针眼惊呼：“你贫血指数已经“

“抽！“她抓起手术刀抵住颈动脉，“否则我让明天的头条是《陆家逼死烈士遗孤》！“

暗红的血顺着胶管流进陆云峥青紫的血管。苏婉清哼起幼时他教的《茉莉花》，恍惚看见禁闭室那夜，他舔去她腕间血珠说：“我的命早和你血液交融。“

叶蓁蓁踹开手术室门时，正看见苏婉清伏在陆云峥胸口，染血的输液管在他们之间织成红绳。她举枪对准供血袋：“这么想当人形血库？我帮你放个干净！“

陆云峥在心跳监护仪的警报声中苏醒。苏婉清蜷缩在陪护椅里，腕间新增的割痕还渗着血丝。他扯掉呼吸面罩嘶吼：“你又割腕取血是不是！“

“这次是切水果“她晃了晃带血丝的苹果，袖口滑落的诊疗单却被风吹向窗外。陆云峥扑到窗边抓住纸角，诊断栏的“重度贫血“字样下，隐约有涂改液的痕迹。

“别看！“她突然咬住他手背，趁他吃痛抢回纸团吞下。喉间的血腥味让她想起那年吞照片的屈辱，却扬起笑脸：“医生说我气血好得像像杨贵妃“

夜半查房时，陆云峥摸到她藏在枕头下的吗啡针剂。说明书背面潦草写着：「镇痛泵留给云峥，我能忍」

暴雨夜，苏婉清在化疗室吐得昏天黑地。主治医生拽着她头发撞向镜子：“陆老将军让我提醒你，云峥的婚期定在下月初七。“镜中映出她斑秃的发顶，“这副鬼样子，指望他认出你？“

她突然笑出泪来，用口红在镜面写下《葬花吟》。血癌细胞的显微照片雪花般飘落，每张都印着陆云峥的婚宴请柬。最底下压着泛黄的妊娠报告——那是三年前被迫流产的证明，患者签名处按着陆父的军章。

“告诉他“她将抗癌药冲进下水道，“我愿学林黛玉，把一生的泪都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