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
假如存在本身就要被否定,
那么我们又有什么选择呢?
pro1ogue
当脚边的箱子学会说话后,你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一只箱子显然并没有什么话好讲。
“维诺,肚子饿?”
“安静点,巴斯。”
“肚子饿,维诺?”
“安静再等一会。”
我们正在穿越伦敦郊外北方的荒野,这里的道路不断向下倾斜,拐来拐去直抵伦敦城,身后的沙粒追逐着脚跟,临近黄昏时,我们终于能够看到泰晤士河面上刺眼的阳光。
至少目前为止还算一切顺利,我们总算在天黑前赶到了伦敦,但到了城门口几个巡警却拦在我们面前。
“让你的狗安静点!”其中一个说。
“巴斯是一只箱子,不是狗。”结果我偏说。
所以他们就“执意”要看看里面到底装了些什么,巴斯不同意,于是两个家伙就按住巴斯,另外一个就敲开嘴巴把手伸进去——结果他就被该死的笨巴斯狠狠地咬了一口……
——该死地,恶狠狠地,咬了一口……
我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突然就变得天旋地转起来,但就听见一个巡警放声惊叫,然后是就是骨骼破碎的声音,惨叫、还有咒骂,紧接着就是接连不断此起彼伏的狼狈、挣扎……扭作一团……
——最后就结果就是:哐当一声锒铛入狱。
“维诺,肚子饿?饿……?维诺?”
巴斯还在叫。
“安静,巴斯……”
巴斯还在叫。
“饿,饿,饿?”
这可怜的笨家伙……
是啊……饿,饿,饿……听听这肚子里的饥肠辘辘……
于是——
伦敦之行第一晚:监狱、饥饿、笨巴斯
——愉快地结束了。
I我**我好烦哪
第二天,巴斯嚷嚷了整整一晚,我还以为我们被忘掉了,但那个女狱警就打开牢房来说:“维诺尔·普莱斯特,你被保释了。”
“听见没有,马上出来。”
“好,马上。”
我因为她的态度迟疑了一会,然后就在出去一瞬间——被她绊了一脚……
扑通一声应声倒地,直率地摔了个狗啃草……然后巴斯居然还跑过来舔我仍被铐着的双手。
——“听好,这是替我哥还的。”
“你哥?”我抬起头来不怀好意地瞪着她,脑中闪过无数画面,很快就想起昨天那个倒霉蛋甩着手臂挣扎的样子,还有死死咬住他不放的该死的笨巴斯……
“那个白——?”
我一阵剧咳……
“没错,亨利·勒哈特,你最好记着点。”
尘土飞扬,我咳得睁不开眼。她伸过一只手来帮我站起来,同时咔哒一声,手铐被她收了起来。
“玛莎,玛莎·勒哈特。”
完后她招招手巴斯就朝她一路小跑了过去,在她靴子边上蹭来蹭去。
“你应该多照看着点你的小宠物,以免它到处咬人,就像这样。”玛莎说,同时轻轻搓揉巴斯侧面的提手带,成功让它露出箱底大概就是肚皮的那个位置让她摸。巴斯马上打个滚抬起头来望着她,眼神已经充满崇拜。
好啊,巴斯克维尔的好朋友维诺尔被人绊了一脚,结果它倒跑去巴结罪魁祸,如果有条尾巴肯定已经摇了起来……这个小叛徒……
“它叫巴斯。”我说。
“你好啊,巴斯。”玛莎点点巴斯的头(又或者是鼻子的位置),然后放开它,让它跑回来找我。
“维诺!维诺!”巴斯一溜烟地跑过来一路叫唤,比我喂它食物的时候积极多了……
“快点吧,你的朋友还等着你呢。”
这时远处传来玛莎的声音:“仅仅只是提醒,最近城里不太平,你们最好还是少闹些事为妙……”
巴斯蹦蹦哒哒跑在前头,我跟着它向深处走;走廊尽头的阴影里一个熟悉的身影向我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