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帮我呗。”谢海安的眼睛湿漉漉地带着讨好看着冉风,身上都是伤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狗。
冉风知道自己心软了,他连续工作了十几天没有休息,录完最新一期综艺,匆忙安排好工作室的工作,连轴转地转车来到这,只想见一见离家了许久已经撒野了的小狗。
没承想,见到的却是受伤昏迷的谢海安,才半个月不见,谢海安又把自己搞得一身狼藉。
冉风接过了谢海安手中的粥碗,坐在床侧,挖了一勺粥,就这样一口一口地喂给他。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暧昧却掺杂进空气中,不受控制地发酵弥散。
谢海安小口小口地吃光冉风手里的粥后,冉风将碗放在床头,谢海安小心地一点一点蹭到冉风身边。
他将头埋进冉风的脖颈,狠狠地吸了一口,一股熟悉的松木香弥漫进了鼻腔,熟悉感让谢海安的眼睛有一些发酸。
谢海安像小狗一样轻轻蹭了蹭冉风修长白皙的脖颈,左手的手指勾住冉风的小手指轻轻地晃了晃,带着些撒娇地开口“别生气了,好不好?冉风哥哥,我错了,以后不敢了。”
冉风有一些晃神,许久未听到的称呼,和许久未和他撒过娇的谢海安,都让冉风心头郁结的气一瞬间消散无踪,只留陌生又熟悉的情绪堵在心口发胀。
他的心终究是没克制住,原本强装的冷漠一瞬间土崩瓦解,他揉了揉谢海安的脑袋,带着些责怪和心疼。
“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
知不知道我看到你浑身是血地躺在床上多害怕?
比起其他,谢小狗,我只想让你平平安安。
听着冉风温声的责怪谢海安心里软软的,此刻冉风洁白的脖颈上隐隐浮现着青色的血管,勾得谢海安出神。
明明是所有人都有的东西,偏这血管长在冉风身上,让谢海安觉得像一个艺术品。
鬼使神差地谢海安舔了一口那轻微突起的青色血管。
冉风微微一愣,推开肩膀上的脑袋,被谢海安漫不经心的态度惹得有些恼怒,他打了谢海安一巴掌。
那巴掌很轻,冉风并没有用力,却依旧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我在和你说正经事,谢海安!”
谢海安撇撇嘴,对他来说这巴掌与其说是打,不如说是在摸他的脸,谢海安想重新黏回冉风身上,却再次被推开。
“谢海安!我希望无论何时,你都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冉风不悦地蹙起眉头,郑重地盯着谢海安的眼睛。
“知道了,知道错了。”谢海安小声地应着,垂着头,像犯了错的小孩。
冉风轻轻地吻了一下谢海安的额头,把垂头丧气的谢小狗圈在怀里。
谢海安紧紧地搂住冉风的腰,像是小猫吸猫薄荷一样将头埋进冉风的怀里,听着冉风的怦怦的心脏,小声地嘟囔着“你就给个巴掌在给个甜枣。”
听到谢海安的话,冉风轻笑揉着他的碎发“那你要不要这个甜枣?”
谢海安用好着的手臂圈住冉风劲瘦的腰,蹭了蹭他的胸口“要!那能给个大甜枣吗?”
冉风垂头哑笑,眼底没了清冷尽是温和的情意,说出的话都变得柔软“那你想要什么大甜枣?”
谢海安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仰着头又盯上了他光洁白皙的脖颈,抱着他的腰爬起来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一圈的牙印。
脖颈处的皮肤细腻,冉风被咬得有些痛,闷哼一声却没有推开谢海安。
冉风的眸色暗了暗,纵着谢海安在他身上乱咬。
谢海安骗不过他,从谢海安醒来的那一刻,冉风就已经察觉到谢海安的状态很不对。
他在不安,在恐惧,在怕什么,所以他用极度黏人来掩盖内心的恐慌。
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显然,谢海安并不想把这件事告诉他。
打开一个创伤后应激障碍的病人内心的桎梏并不是一件易事,冉风知道不能操之过急,如今谢海安在他身边,他愿意相信自己,自己可以慢慢去治疗他,就算耗尽自己一生的时光也无妨。
“咳咳。”张德清突然走进来,看着埋在冉风脖颈间的谢海安,脸上露出一抹尴尬的神色“打扰一下二位。”
冉风挑挑眉,并未开口,眼中分明在说“知道打扰你还进来。”
谢海安不好意思地坐回床上摸了摸鼻子,却不动声色地向冉风靠了靠,他的胳膊靠着冉风的腰,仿佛流浪狗在雨中找到的一个避雨的棚。
“那个,李相俊说话了,他想见谢海安。”张德清一脸复杂地看着好友和紧贴着冉风的谢海安,心里暗暗吐槽都多大年纪了谈个恋爱也不至于这样黏在一起啊。
冉风垂眸看向谢海安,轻声问道“感觉身体怎么样,可以去见李相俊吗?”
谢海安点点头,看了看被包成粽子的右臂和刚消过毒的左脚笑道“都是小伤,怎么包扎得这么夸张?”
“我说的不是你身上的伤口。”
谢海安的眼眸颤抖,原本就没有血色的唇白得厉害,他张了张嘴,想开口说些什么却仿佛失了声,只是张着嘴抬头望向冉风。
冉风安轻轻地一下一下拍着谢海安的后背,似乎没有发现他的异常一般轻声道“李相俊的资料我看了,心理创伤的一级高危人群,前期的治疗成效并不好,怕是要进行脱敏治疗。”
“脱敏治疗?”谢海安沙哑着嗓子挤出这几个字。
冉风修长的手指插入谢海安乌黑的头发里,柔软的指腹摩挲着头皮上的神经,这样的动作让谢海安异样的情绪逐渐平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