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聿庆幸终于能走了。
任妍往日不喜欢这样人声喧闹的宴会,生平第一次有些不希望结束。
回宫殿后,宫娥们在清点收拾任妍受到的宫宴贺礼。
多是奇珍异宝,女儿家喜欢的珠钗首饰居多,还有一些是新奇的玩意。
任妍在浴房泡着,外头的宫娥便清点入库便扬起声音跟她报备,各家送了什么。
“江家送的是一副头面。”提到江家。
趴在浴桶边沿百无聊赖玩着桶里玫瑰花瓣的任妍,起了点身子,往外面看过来。
宫娥以为她要看,挑了拿出来,进浴房。
“小公主您瞧,是汝阳当下最时兴的头面样式,很漂亮呢。”的确很漂亮,任妍是喜欢的,她摸着头面,心里叹出惋惜。
“。。。。。。”
宫娥揣度不到她的心意,不知道她嘴里的叹息从何而来。
“小公主不喜欢
()吗?”
任妍的声音平平,“喜欢。”
“既然喜欢,小公主您为什么看起来那么不高兴啊?”喜欢不是应该欢喜吗?
任妍没有说话,只看着头面,“收回去吧。”
很投她的心意,能如此了解女子的喜好,一猜便知道,定然是江夫人和江小姐给她挑选的,不是江聿挑的。
任妍不禁在想,若是单独让江聿给她送生辰礼,他会送什么?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想到江聿,任妍心里还是感激的,她在想,要不要以感谢的名义给他送个谢意,转念一想又觉得行不通。
她怕事情张扬惹的事情太过火了,那日推脱借口没有穿那身衣衫,私下找人给太医看过,确认了衣衫上面的确有痒痒粉,便叫人处理了。
她不想惹事情,怕个母妃招惹麻烦。
因此这件事情就这样平息了,她哪有什么名头做谢礼啊。
江聿回家后,因为上次生辰宴的时辰他差点迟到,又在宴会上出去久久不归,惹得江夫人担忧,归家后,江游便让人关了江聿的禁闭,不许他出门。
至于期限没有说。
江聿不敢公然跟着江聿违抗。
江游知道怎么拿捏他,便说了若是发现他再偷偷溜出去,罚他的跪时,江映儿也要一起跟着罚。
江聿当时就炸了,“父亲,姐姐又没有犯错,为什么要一起罚姐姐?”看样子他的确是打定了主意,关禁闭的时候偷偷跑出去玩乐。
看出父亲的招数,事关她的受累,江映儿也未曾表态,仿佛受累便受累,没什么要紧。
“在这个家中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和你姐姐乃是一母所出,往日的夫子教导你,你与你阿姐待在一处的时日更多,她对你的教导也不必夫子少,若是你犯了错,便也是她作为长姐没有引好你,当然那要受罚,还要罚得比你更重。”
江游接着说道,“若是你再偷跑出去,你罚跪一个时辰,你姐姐便要罚跪两个时辰,你要是两个时辰,你姐姐就三个时辰,你被打两戒尺,你姐姐要四戒尺。”
江聿听了,眼睛越瞪越大,“父亲,您怎么能这样?我的事情是我的事情,何故要牵连姐姐?阿娘您快说说父亲,这样处罚有失偏颇!不成的。”
江夫人罕见的没有吭声,反而赞同,“你父亲做事一向有他自己的考量。”
“家里兄弟姐妹一体,若是将来你犯错,家族必然是要受到牵连的,怎么能脱得了干系。”江游今天就是要让他明白,家族荣辱一共的道理。
江聿看向江映儿,见她温柔笑着,还是没有说话,江聿哀嚎了一声坐了回去。
江游知道他不会再跑了,外头还有事,说完之后便去了书房,没有再露面了。
见自家儿子哀嚎一声,就再也没有别的动静,知道他被捏住了,心里觉得宽慰,便坐下来哄了两句。
“听你父亲的罢,你阿姐自幼疼你,你就算是为了你阿姐,也别给她招
惹麻烦,在家安心温书,你也到了年纪,到时候让你父亲在翰林院为你谋个差事。”
江聿性子跳脱,“阿娘,我不想入翰林院。”
江夫人恨铁不成钢拍他的脑袋,“多少人挤破脑袋想进翰林院都不成,你父亲给你筹谋,近水楼台先得月你还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