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点不行吗?”望月秋彦问他,从这个角度,正好可以透过墨镜的镜腿看到松田阵平的眼睛,“压热搜很麻烦的,你明天又要上头条了。”
“我才不管媒体怎么写。”松田阵平语调懒散,抬手挡了一下挤过来的人群,“你倒是先解释一下为什么自己知道受害者的名字。别用高木当理由,我刚刚已经问过他了。”
“我又没说是高木警官。”
望月秋彦理直气壮,趁松田阵平松手,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这世界上有一类比警察还无处不在的存在,他们甚至知道松田警官你几点出门,几点熄灯,和谁交往。”
松田阵平停下脚步,听到这话认真地偏头看了他一眼:“你自己?”
望月秋彦神色严肃,斩钉截铁:“狗仔小分队。”
松田阵平:“……”
望月秋彦:“还有,我什么时候变成一类东西了?”
真是信了他的邪。
松田阵平懒得理他。
这人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整天眼睛一睁就是胡说八道。松田阵平认清现实,觉得与其从他嘴里套点东西,还不如自己私下调查。
“这简直是对我莫大的侮辱。”
望月秋彦双手环胸,一脸沉痛,丝毫看不出是刚刚被电话里威胁过的人。
“尽管我深爱着松田警官你,但这也改变不了我要和佐藤警官告状的事实。”
“哈?”松田阵平吐槽,“谁告诉你我怕佐藤?”
“反正我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松田警官你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怀疑我,有悖身为警察的专业。”
望月秋彦控诉完,扭头看向远处被鉴识课包围了的太州美惠。
取证差不多已经结束,女孩子的手边散落着一个礼袋,隐约可以看到被鲜血模糊的笔迹。
[致我的弟弟圣一郎]
她大概是被折磨了很久,没了软骨的支撑,整个脖子凹陷下去,美丽的大眼睛注视着空空荡荡的天花板,似乎不理解为什么父亲放弃了自己。
组织的继承人是不能动真感情的。
有点遗憾,但也可以理解太州会的那位决定将她作为诱饵,把望月秋彦调离横滨的理由。
“不用给她合上眼睛?”望月秋彦好奇。
“那叫破坏现场。”
松田阵平回答,声音因为咬着烟而含糊不清,“之后的法医会处理,大致可以确定是帮派间的斗争,还要等她的家人来认领。”
望月秋彦想了想,觉得她大概不会有家人了。
港口黑手党对受到的攻击向来是十倍奉还的态度,这个时间,估计太州会的前几任领都要被从地底下挖出来,每个被武装部队踩几脚。
“你怎么突然这么同情别人?”察觉到不对,松田阵平狐疑地打量身边人的表情,“又不是第一次看到死人,这也是你表演的一环?”
“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样的恶毒形象。”望月秋彦大惊失色,向松田阵平投以不可置信的目光。
“不过前几天编剧确实刚把剧本我,让我这一个月作为警察好好学习来着。”
松田阵平:“你不是已经掌握工作流程了?”
望月秋彦:“他让我揣摩一下对手戏,比如我作为一个警察,是怎么爱上自己的死对头罪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