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心经营了大半年,早已焕然一新的齐州城,就这么被北莽野猪皮给付之一炬!
冲天的火光将半边天色都映照的红通通,更有滚滚浓烟升腾而起,即便是二十多里之外的罗家屯都看得清清楚楚。
此刻,罗家屯的村民,还有附近村寨的百姓,不少人攀上峰顶远远瞭望齐州城上空的火光与滚滚浓烟。
“这些北莽野猪皮造孽啊,如今的齐州城热闹繁荣,就这么被一把火给焚烧了。”
“蛮鬼子不是人,烧杀抢劫,无恶不作,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
“可惜齐王麾下的大军组建时间尚短,要是战斗力强大了,说不定这次就能狠狠教训这群狼子野心的畜生。”
……
此时,楚天麒领着几名侍女,在一众金吾卫的护卫下,也登上了罗家屯附近的山峰。
大家的心情与附近的百姓一般无二,望着齐州城方向的熊熊火光与滚滚浓烟,对北莽野猪皮的愤恨攀升到极致,各种恶毒至极的国骂与诅咒喷薄而出。
楚天麒是齐王,身份地位摆在那里,自然不能同麾下的军卒,以及普通百姓那般,肆意喷薄心中的仇恨与情绪。
北莽野猪皮连年劫掠,烧杀奸淫,无恶不作,其罪馨竹难书,百死难抵其罪。
不过今年劫掠齐郡的这支北莽大军,的确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劳师兴众而来,却碰上了坚壁清野,至今半根人毛,半粒米都没捞着(孙家为了讨好而主动奉上的不算),就呼啦啦的焚烧了一座空城。
这些北莽武夫,恐怕做梦也想不到,就连他们纵火焚城,都在某人的算计之中。
若非如此,又为何在城门口给稻草人披上野猪皮、羊皮、狗皮,脑袋上钉一根短小滑稽的鼠尾辫?
……
楚天麒听着玉儿,秋月哽咽,就连飞燕也在抹眼泪,实在看不下去了,当即挥手喝道。
“好了,没啥可惋惜的了,正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那就是一座破旧的空城,北莽大军一把火烧了,还给咱们省了拆迁费……”
“走吧,下山了。”
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能多说,言尽于此。
飞燕的性子更坚强,闻听此言放下悲伤,捏着秀拳高呼道:“玉儿姐姐,秋月姐姐,你们别伤心了,等打败了蛮鬼子,殿下会给咱们建一座更加崭新漂亮的大城池!”
苏软玉跟丫鬟小青,从小在江南长大,虽然久闻北方连年遭西凉、北莽打草谷劫掠,却从未亲历过此等惨烈的场面。
现在看着齐州城上方熊熊火光,还有升腾而起的滚滚浓烟,名为主仆实则相依为命的小姐妹,紧紧的抱在一起嘤嘤哭啼,香肩簌簌颤动,当真是我见犹怜。
别人哭泣便只是哭泣,苏软玉却媚态天成,一颦一笑,一蹙眉一捧心具是风情,现在嘤嘤哭啼更是令人揪心。
飞燕气呼呼的凑过去,冷声呵斥道:“好了,好了,别哭了,这里不是你的大剧院,苏小妞你真是狐狸成精了。”
苏软玉委屈巴巴,秋月不敢吭声,还得玉儿出面。
“飞燕妹妹,苏妹妹是真的吓坏了,并非矫揉做作,她从江南来,第一次见到蛮鬼子扫荡劫掠的场面。”
飞燕冷哼道:“让她们好好呆在山下屯子里,非得跟着上山凑热闹,丫鬟的命小姐的身子,连个山路都走不了,还得姑奶奶背着登山,真是累赘。”
“再哭哭啼啼,姑奶奶一手一个将你们俩从这山顶丢下去。”
苏软玉刚才登山到半山腰的时候,脚崴到了,楚天麒提出背着她登山。
苏软玉自然是眼巴巴,满眼希翼的,然而玉儿坚决反对,言称殿下乃天潢贵胄,岂能大庭广众屈尊背负侍女,有违礼法。
玉儿的说辞,受到秋月,飞燕的竭力支持,于是此就此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