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他维持了老父亲的尊严。
阮文耀拿起一只大碗抱着蹲在桌边目光闪闪看着他,这家里穷得只有两张椅子,女孩站在一旁,等他坐下叫她坐,她这才侧身坐了下来。
阮老三心想着,家里添了口,要多买些东西了。
一口面进嘴里,他立即想不起其它,忍着没吃得粗鲁,已经是他这老父亲保留的最后的尊严。
阮文耀脸埋在碗里吃得虎虎生风,没一会儿一大碗面就见了底。
他期待地转头问,“爹,你还吃吗?”
阮老三摇头。
他又转头,“那阿软呢?”
女孩也摇头。
阮文耀立即扬起笑脸转身进了厨房,没一会儿他用一个大陶盆,把剩下的面全端了出来“砰”一声放在桌上,扎着马步“呼噜呼噜”地吃了起来。
阮老三看得直皱眉,果然,半大小子吃死老子。
女孩也瞧得惊了一下,他那么瘦怎么吃得下这么多?
“你别撑着了,老子是短着你吃了?”阮老三看得直摇头。
“没撑,好次!”阮文耀吃得头都抬不起来。
阮老三叹了一口气,看到院子中间横着的大树,他愣了一下。
他这傻儿子哦,自己一个人就把这么大一棵树弄回来了吗?
看来还是得看着这小子,别是有了媳妇儿太兴奋,不是把自己累死,就是把自己撑死。
阮老三走到大树边,看着树干子比划了半天。
“可以锯不少板子出来。”
那边阮文耀吃完面,收就碗就要去洗,女孩想抢却不敢靠近他。
阮文耀打了个嗝,转头说,“阿软,晚上还要吃这个!”
远处的阮老三咳了咳,老脸微红,“咳,多煮点!”
008
阮老三趁着狗儿子洗碗的功夫刷刷几刀,动作麻利地把枯树削成了光树干。
剩下的树枝他也没浪费,粗壮些的削了堆在一起,几根最粗壮的做成木架子架起树干,剩下细碎的丢在柴垛子边将来当柴火。
阮文耀洗完碗见老爹在忙,他提起两只大木桶出门打水。
出院门时,他还偷偷看了媳妇儿一眼,阿软坐在屋檐下,手里拿着布头似在缝什么。
他嘿嘿露出两排大白牙,这家里的模样和山下那些人家一样了。
“嘿嘿,我去溪里打水,阿软你今晚要洗澡吗?要不要我多打一些。”
女孩听到这话,吓得明显地抖了一下。
这打床又洗澡的,野小子的心思昭然若揭。
“打你的水,废话多!”阮老三作势要拿棍子。
阮文耀提着大桶赶紧一溜烟跑了,一边跑还一边想,哼,我就要多打一些,气死你。
阮老三哼了一声,低头继续手里的活。那柴刀确实是锋利,厚厚的树皮竟叫他一刀下去刷刷刮下来从头刮到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