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剑尊双目锐利,字字冷冽。
巫马裘眼眸顿张,众仙愕然,论声四起,原本混乱的场面再添烈火。
“本座一生光正,从不做那宵小之举,剑尊勿要血口喷人。”
清宵子略微压低面容,视线锐意不减。
“逝者无言,你自心安理得,可你堵不过生者悠悠众口。”
巫马裘面色愈发沉暗,“本座问心无愧,听不明白阁下的暗语。”
“现下两道修士皆聚于此,你敢向天下人交待,化厄浆的炼制之法么?”清宵子眯起了眼。
巫马裘眼神微变,显露一瞬破绽。
他提起化厄浆,莫非当真知道了些什么……
长老卫辛前日莫名失踪,莫非是落到了他们手上。
不好。
巫马裘心底震荡,却又强制镇定下去,若只是卫辛屈打成招,他尚可辩驳,不可急躁。
他正要虚与委蛇几句,忽然一阵斥责声传入他的耳中。
“你当然不敢,你为求力求权做了那些罪大恶极之事,还想保全名誉,你当然不敢!”
闻声,巫马裘眼眶倏然张动,他转头看去,只见那数十位面容憔悴、瘦骨嶙峋的医修被裹在灵力屏障中御空飞来,跟在他们身后的一男一女,正是靳无常和褚青栀。
“那、那不是医圣葛贤么?!”
“还有莲花山庄、百草谷的修士……他们怎都成了这副模样?!”
仙门中有人认出来者的身份,不禁大骇。
那些消隐数百年的名家医修,居然都出现在了此处,身为医者,却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再看他们肩胛处触目惊心的空洞,显然
是被囚虐所致!
葛贤向众人拱了拱手,浑浊的眼中透出不加掩饰的愤恨。
“诸位仙家,请听老夫一言!”
“我等被巫马裘威逼胁迫、囚缚多年,助他炼化血脉之力,诸多同袍遭其残害,惨死狱中!那化厄浆,也是靠抽取诸位的青月血脉炼制而成!”
“此人罪大恶极,狼子野心,却还故作姿态,妄图一统两道!”
“诸位仙家切莫听信其谗言,若让此等恶徒做了修真界之主,将有多少无辜者枉死!诸派道友又岂能安生?!”
老者挺着孱弱身躯说得掷地有声,身后众多医修情绪奋起,齐声痛诉巫马裘之罪,声声震人心魄。
仙道众派纷纷变了脸色,魔修们亦震惊茫然,不想那以正义著称的天衡宗主,竟也会做这等勾当,比起魔宫治下的诸多门派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巫马宗主,你可有何交待?”云凌目光凉薄地看向巫马裘,其间隐含愠意。
“无稽之谈!诸位仙家,这些医修怕不是被魔宫胁迫,所说之言皆与本座无关!清宵子,你竟与魔道联手,想要蒙蔽众仙,嫁祸本座,昔日剑尊堕落至此,当真愚昧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