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出了泪,回了一个“好”。
京中有的是那不想再奋斗想要一步登天的人,是以虽然我的名声不好,但每日里去竞选面首的人络绎不绝。
我挑了几个姿色身段最好的,日日看着他们服侍身前,也是人间一大乐事,这其中有贫民家子弟,有唱戏的伶人,还有一世家贵族子弟。
贫民子弟与唱戏伶人我能理解,但那出身世家的男子到底所求为何?要知道进了公主府当面首虽然衣食无忧,永享富贵,但这可是要签卖身契的,虽世并无这规定,可我已被背叛过一次,不签契约,又怎能放心?
我把陵唤到身旁,问他缘由,他眼中带着掩不住的炽热,看我的眸子好似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样。却说道少时远远一瞥,便心系于我,自此一发不可收拾。
“奴只恨自己年纪小,见到公主时您已嫁为人妇,可谁知竟柳暗花明又一村,此生能在公主身前服侍,已是不敢想的福分了。”他犹如小兽般的眼神紧紧黏在我身上,有那么一瞬间,我却有些不自在。
自此,他也成了我身前的独一份,成了我府中最受宠的面首。
如此这般过了一月,额娘云游回来听说此事,先是来了府中与我细谈一番,而后便杀进了宫里。
额娘的效率是极高的,当日我便于忱旎和离了。
听说忱旎想要见我一面,我之前说过今生与他不再相见了,便不会食言。
忱旎见我不得,辗转
递进来一个信封,我本不想看但陵眼疾手快的打开了,那看便看吧,就当做个了结。
“忱旎你要不要脸。”我捏着信封气的红了脸,陵揽着我的腰轻轻给我顺气,“莫气,别为不值当的人气坏了身子。”
十八岁少年郎的怀抱带着特有的青春热血气息,让我忍不住丢开信封,转而与他逗乐。
只见那洁白的信纸随意的飘到地上,被陵踩了一个乌黑的脚印。上面隐约可见几行字,“公主,臣自知有罪,不可被原谅,只请求能再入府中做您的面首。”
陵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既是来请罪的,还敢自称臣?
…………
“什么,我有孕了?”听着太医的诊脉,我脸上露出莫测的表情。
倒也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不知腹中孩儿是谁的,实际上府里虽养了七八个面首,其实我只与陵共度过春宵。所以知道我有多亏了吗,背着荒唐公主的名头,其实竟只睡了一个?
而是觉得自己与忱旎夫妻十几年都未开怀,这才几个月便怀上了?电光火石之间,脑海里闪过一个念头,我与忱旎之间,有问题的那个怕是忱旎吧,怪不得额娘当日的语气那么古怪,之前我向额娘抱怨成亲多年还未怀孕,额娘只问我想不想怀孕生子,我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呢,我说怀孕生子太疼了,要不是为着子嗣计,其实我一点也不想,额娘便说这一切都是机缘,若是实在想要便让
忱旎也检查检查身子,生孩子不是女人一个人的事,男女双方的身子都要康健。
忱旎身子骨虽然看着弱,但其实内里并不是文弱男子,那日我听过也就忘在脑后,直到今日才听懂额娘话中的意思。
而依着额娘的本事,若我那日说自己真心想要孩子,怕是额娘也有法子给忱旎医治好了,我想到此不禁捂住心口,幸好幸好,忱旎他从根子上就坏了,与他过一辈子自然没有现在快活,更不会遇到陵。
………………
为了给腹中孩子一个名分,我与陵成亲了,成亲那日,陵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度直不起腰来,而我在一旁笑靥如花,这可能是这世上最没规矩的婚礼了。
成亲之前,我把陵的卖身契还给她,他却推拒不要,“有卖身契在,便可代表我的心,收好。”
我心尖微微颤抖,面上却一副平淡,“哦,你不要我便收着了。”
………………
我怀孕一事让忱旎的不孕不育彻底暴露在人前,这件事在京中迅速发酵起来,我不知道的是,陵也在背后推了推此事,不过我即使知道了也不会在意的。
十月怀胎之后,我生下一个玉雪可爱的女儿,因着怕疼实在不想再生了,我便在陵面前透露了想要就此封肚的意思,陵却一点也不在意,并瞒着我偷偷询问大夫男子如何绝育,可把府里的老大夫吓了个够呛,我知道后也是哭笑不得,而后心念一动
,便书信一封去求额娘,而陵便也成了这世上第一位主动结扎的男子。
………………
婚后的日子我过得很是和乐,陵事事都顺着我,比忱旎还乖巧听话,在那事上也许我更契合。那几个面首我不说遣散他便也不提,反正公主府够大,总有地方安置他们,而婚后我唤他们的频率也越来越低了,谁叫陵服侍的好呢。
可能有一日我便遣散了呢,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