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喝一杯酒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他想。
“还愣着干嘛?”年轻女子催促,“赶紧的,别让刘总等。”
旁边几名互相劝酒的男女闻声望了过来,投来看好戏的表情。这种情景他们司空见惯,无非又是哪个没眼力见的倒霉蛋撞枪口上了。
路眠吸了一口冷空气,拿起茶几上的酒杯,仰头灌了下去。
洋酒很烈很辣,他感到从嗓子到胃部都在灼烧。
刘总脸上的神情缓和了一些。
路眠放下酒杯,努力压下了酒精带来的不适。
就在他以为自己逃过了一劫时,刘总突然又开口:“小帅哥酒量不错啊。再满上,今天这儿都是我请的贵客,坏了大家的兴致我没法交待。你一个一个敬过去,老板们满意了,我亏待不了你。”
路眠手上一僵,脸色白。喝一杯他都撑不住了,这里好几个沙,黑压压的一片,后边还有卡座,根本看不清有多少人。
“不好意思,刘总……我不能再喝了。”酒劲上来很快,他脸上一片赤红。
刘总脸色立刻变了:“你搁这装什么?”
他掏出一叠钱,“趴”地一下,重重地拍在茶几上。
“今天你乖乖喝完,这些都归你。喝不完,休想走出这扇门。”
声音中不怀好意,周遭的笑声也不怀好意。
路眠余光瞄到门口都有人把守着,便知道自己没有逃跑的可能。他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喝完离开这个地方。
但他不胜酒力,喝到第三杯时已经晕眩了。
高度数的烈酒犹如无形的藤蔓,在他的身体里蔓延,手脚都不太听使唤了,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他模糊的视线里,被敬酒的不知道是李总还是张总,咧着厚嘴唇,油光满面地对着他笑。
在他倒下之前,一只略带凉意的大手捞住了他的腰。
*
在头疼欲裂中醒来,路眠只觉得天旋地转。
意识回笼之后,他才看清了眼前陌生的房间。
“这……在哪儿?”他无意识的喃喃声,惊醒了沙上闭目养神的男人。
厉枭睁开眼,见床|上的人苏醒过来了,顿时目光微沉。
路眠忍着不适,爬起半个身子,垂着头努力回忆着生了什么。
直到一双漆黑油亮的皮鞋出现在他视线中。
他呼吸一滞,猛地抬起脸,一下就清醒了。
与厉枭四目相接的那一刻,他头皮一阵麻。
“厉先生?”他艰难地开口,嗓子都在灼烧,“你怎么在这?”
问出的问题自己都觉得可笑,因为他连自己在哪儿都不知道。
面前的男人没有打算回答他。
“一千万不够?”厉枭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冷得可怕。
“……什么?”路眠脑子里一团浆糊,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看着他无知的表情,厉枭一阵邪火没由来地冒上来。他弯下腰,一把抓起松垮的衣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