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的坦诚,纪鱼藻的态度也变得柔软了一些。“你没喜欢过她吗?”
“有你在,我怎么喜欢别人?”
纪鱼藻抿着唇要要笑不笑的望着他,她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听起来好像很遗憾的样子。”
方成悦心想,这个人,给一点好脸色就要踩着鼻子上脸。他瞥了她一眼,闲闲地问:“林烨跟你青梅竹马,又对你死心塌地,你怎么没喜欢上他呢?”
纪鱼藻哈哈干笑两声,厚着脸皮说:“他不如你好看。”
“肤浅。”
“你深刻,所以才会喜欢我。”
方成悦拿她的无赖没办法。
纪鱼藻又问:“为什么她弟弟也会来?你们资助了他们家两个孩子吗?”
“倒也不是。”
“那为什么?”
方成悦想起黎初的嘱托,试探问:“能不能不说?”
纪鱼藻给了他一个最漂亮的假笑,“最好不要,我知道你很有原则。但我不喜欢你在她的事情上讲狗屁的原则。”
“那简单说一下好了。”
“算了算了。”纪鱼藻已经没耐心去听,“看你的表情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等天气晴朗,天光大亮的时候再说吧。”
方成悦不想再被她冷落,尽量客观地说:“黎初家庭负担比较重,跟家里人矛盾很多。她弟弟偶尔会跟我们要钱。”
纪鱼藻想,良善人家把这点小钱当回馈社会,没有她评价的份,只是人性幽微,她见过许多恩将仇报的事。
她不予置评,摊平了手掌递到他面前,“给我钱,我也快穷死了。”
方成悦单手握方向盘,另一只手伸过来与她十指相扣,忍不住要笑:“好,我会把所有钱都给你。”
纪鱼藻赶忙松开手,强迫症似的说:“好好开车,我们不要出意外。”
父母的身影突然涌上心头,好半晌,她都不肯再说话。就在他以为她会继续沉默地走完剩下的路时,纪鱼藻却又开口了,“人生这么艰难,希望你以后有话都能告诉我。”
电光火石间,方成悦第二次顿悟,原来她是因为自己的隐瞒而闹别扭。
从前觉得抓不住,是因为她从不提要求。擅自喜欢,或离开,都是她一个人的事。虽然她喜欢,但是也不会因为喜欢就丧失了批判或是审视的一切。
她的人格永远独立。
彼此认识了八年,隔着莫名的欢喜、难耐的心动和无法放手的纠缠,他和她的恋爱其实也才刚刚开始谈。
方成悦问:“以后你有什么想法也会告诉我吗?”
“我已经在努力了。”
“三年前,为什么要分手?”
纪鱼藻微笑,却装作要生气,“这是第一个考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