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的呆住了,想起小时候听三叔讲鬼故事,就有那专门吸人精气的妖怪,吓唬我晚上不跟他出门的。
如今我身上是不是就住进这么一只妖怪?可在那鬼故事里,干这活的可都是貌美如花的女鬼,现在也没见有女鬼啊,既不貌美,又没如花,只有苦命的我自己,它这是大义灭亲,趁自己病要自己命,等我受个重伤,它揭竿而起,趁机把我吸干了,然后我带着它一起死去。
没想到我蠢,我的身体恢复机制更他妈蠢。
我真服了,“如果我不想要这种六亲不认的能力了,又该如何?”
他既然把我叫来,应该就有解决的办法吧。
风二河笑一笑,“跟我走,把这种能力再还给原石,转交给真正需要它并且受得住它的人。”
我瞬间就明白了他的企图。
看来长臂人猿对他还真是重要,都沦为魍魉了他还不放弃。怪不得他只肯叫我一人前来,是打算将我的这份恢复能力剥夺,然后转让给长臂人猿。如果胖子和闷油瓶都来了,他就没那么容易摆布我了。
“很好,你拿刘丧作赌,用我的命去续长臂人猿的命?你是在要挟我。”
风二河摇摇头,“这是我和张先生能想到最好的办法,我们不止双赢,他能保有一线生机,你也免于一朝崩塌,你想要的刘丧也会平安归来,你们三个都会没事。”
“你这么自信?若中途对上晓山青呢?”
他抽着烟沉默一会儿,“我们和他迟早会有一战,但不是现在,这次我们只要保证他拿不到原石就好了。”
看来是长臂人猿的生死胜过其他,我们和晓山青都要往后靠。
我装作漫不经心的问他,“说起来,原石到底是什么?试验室里锁起来的那块黑色大石头吗?”
他瞬间抬眼用奇怪的眼神看我,我见过原石这事不奇怪,山底石庙就有块巨大无比的原石,还是先民巨石崇拜的对象,张有药或者张金钱都可能跟他提过。但试验室里的原石从未见天日,湮没在时间长河里,我不应该知道。
我看他迷惑,跟他解释,“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看过长臂人猿的记忆,它们现在都在我的脑海里,因为见到你而雀跃不已。”
他们的感情恕我不能理解,不止于病人和医生,也不止于亲人和密友,是一种相依为命,互为依存,更为紧密的关系,非要形容的话,他们就好比一剖两半的一个苦瓜,对彼此有着越自身的珍视和渴望。
连提起彼此的名字都是神圣的。
风二河的烟从手里掉落下来,他恍然未觉,就保持抽烟的姿势,更为迷茫的看着我。
我看过很多次长臂人猿的签名,作业本,病历本,手术同意书,风险告知书,保密书等等,“他叫丰树英对吗,树英,我听到你以前都是这么一声声叫他。”
他每次叫他,他都欢快的应了。
“丰树英。”
风二河右手捂上自己眼睛,半天没有作声。
“原来他的记忆落在你这里。真是我不负天,天不负我,我很庆幸还是找人救了你,没有冷眼旁观你慢慢枯萎死去。你放心,我以我的生命起誓必会带你回来,毕竟你可能是他在这世上活过的唯一见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