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情人节哪怕饿得肚子咕咕叫也会帮她收集四散巧克力的学弟,在听到雷心流传承后担忧地看她的学弟。
而现在,他躺在棺木中,神色安详,周围白色鲜花环绕,却再也不会起身喊“星野学姐”了。
雪织头晕目眩,居然腿脚一软,跌坐在了棺木旁边,她手指无意识地扣住棺木边缘,留下深深的痕迹。
滚烫的,冰冷的,有什么东西顺着她的神经末梢一路流窜,汇聚在她的胸口,沉甸甸像是几千斤的铁块,她想起漫天的白雪,一点点覆盖在她的睫毛上,压住她的视线,而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明明不是那个六岁的,什么都不会的小女孩了。
急剧下降的温度使得整座教堂在晴空中漫出白烟,迪诺原本靠在门扉上,这会却像是被电到一样跳了出去。
“果然是她……”他微微皱眉,抬头望向天空。
山本武背着刀往山下走去。
“呼吸。”
一只指节分明的手出现在雪织面前,让她分外熟悉,她一垂头,额头就贴上了那只手的掌心,温暖干燥,带着些许铁锈的味道。
雪织来到十年后一直打开的五感让她轻而易举地捕捉到掌心肌肤底下奔涌的血液,她能闻出自己有哪里改变了——
胸前的宝石,凭空燃起了青紫色火炎,澎湃的杀意随之扩散,雪织顺着云雀的力道呼吸吐纳,身上流窜的火炎很快被她化为己用。
她咳嗽一声,握住胸口的宝石:“这是……什么?”
这种感觉,和她在教学楼暴走时很像。
“来自你的觉悟,”云雀指尖下移,覆盖在雪织的手上,“觉悟能够点燃火焰,而你点燃火焰的契机。”
他顿了一下:“是复仇。”
啊……原来如此,雪织搞明白自己此刻的心情了,原来这种压抑着怒火,想要破坏些什么的感觉,来自于她想要复仇的欲望啊。
“那,”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飘忽,“是谁杀了沢田纲吉?”
“密鲁菲奥雷,这个时代彭格列的死敌。”
雪织将用幻术凝结的冰花放在了沢田纲吉的胸口,然后重新放下黑纱走出了教堂。
然而外面的情况出乎她的意料——
云雀的车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架直升机,草壁就站在前方,带着驾驶员耳机:“恭先生,夫人,直升机已经准备好,随时可以出发。”
“现在就离开。”云雀没有迟疑地拉着雪织跳上直升机。
“为什么要走空路?”
几乎在他们跳上去的一瞬间,直升机拔地而起,雪织不得不大声询问,才能听到声音,她头上突然被戴了衣服耳机,隔绝了外面的噪音。
不过她很快就没有疑问的时间了——在刚刚离开这座山的时候,外面至少有五架直升机包围了他们!
这些直升机通体雪白,印着雪织不认识的家徽,但毫无疑问都充满了恶意!
直升机大门打开,狂风灌入,雪织看到云雀一手撑着头顶的机壁,一手却从口袋里夹出两枚戒指。
“你过来之前,是什么时间?”耳机里传来云雀的声音。
“指环争夺战,云守战之前?”雪织被问时懵了一下,“等等,外面就是敌人?”
草壁操纵着直升机七上八下躲避子弹,雪织抓住某条横杆才维持住平衡,但她看到对面已经伸出了加特林!
“啊,有点遗憾,”云雀似乎毫无担忧之色,只是稍稍叹了口气,“来早了一天,看来你要错过我的战斗了。”
他在雪织震惊的目光中松手,直接跳了下去!
加特林立刻转换目标,冲着云雀冒出炮火,但是没有任何作用——一团紫色在空中暴涨,云雀重新升了起来,子弹打到那带刺的紫色上,几乎毫无作用,像是在给它挠痒痒。
硝烟弥漫,雪织一手横在面前,震惊地看着眼前的战斗,磅礴的紫色火焰像是要燃尽半边天空,落在白色直升机上,几乎在一瞬间就打落了敌人。
与此同时,雪织注意到山脚处有乌云聚集,刚刚还是晴空万里,这会却下起了倾盆大雨,隐隐有蓝色火焰划过。
“夫人,接下来要全速前进了,请抓好扶手。”草壁的声音透过耳机传来,他还叼着一根草茎,动作娴熟地操纵直升机往前方冲去!
而云雀解决了敌人后收回了那奇异的紫色,下落过程中单手抓住直升机下方的横杠,翻身而上。
他肩膀上蹲着一只手掌大小的……刺猬?
“刚刚是隶属密鲁菲奥雷白魔咒第八部队的人,”草壁说,“他们应该是从一开始就埋伏在了沢田桑的葬礼上。”
“我知道。”云雀手上戒指破碎,小刺猬刚跳到雪织膝头就消失不见,雪织只能听清嘤的一声。
云雀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上的灰尘,坐到了雪织对面:“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战斗方式。”
他掌心出现一只小匣子和几枚戒指:“你已经知道怎么点燃火焰,接下来就可以尝试使用匣兵器了。你的匣子都在基地,原定在抵达霓虹境内后交给你的。”
匣兵器,雪织在喉咙中滚动了下这个词,顾名思义,就是和云雀刚才做的那样,点燃戒指,打开匣子使用的武器吧,看样子十年后的她也有属于自己的匣兵器。
就刚才的观察来看,匣兵器的杀伤力非常巨大,以至于普通的军火都只能算玩具了。
“为什么这些人埋伏在这里,”雪织又问,“难道他们不知道这是彭格列十代目的葬礼吗?”
哪怕密鲁菲奥雷彻底和彭格列撕破脸皮,据雪织对afia的理解,也不会在敌方老大葬礼上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