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躬身进去,靠在椅背上,缓了好一阵子。
“哎陆祁溟,你?是不是有自虐倾向?”秦授扔了瓶水给他。
刚才两人在医院争执不下?,他最终妥协,瞒着医生亲自开车带他过来,不过只给了他一个小时的时间。
陆祁溟却?没回?答秦授的问题。
透过车窗,他将视线投向不远处,那?栋绿树掩映的老?旧办公?楼,凝眸陷入了深思。
起初,他是在来的路上看见她的身影,一路慢悠悠跟着,却?发现她进了那?栋楼。
以为她是进去找老?师,他没打扰她,便在楼下?找了颗树靠着,抽着烟等她。
没过几分钟,就瞧见她下?楼,脚步仓皇,面色煞白,彷徨无措的样子,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
紧接着,她拿出?手机拨了通电话出?去,他视力不错,清楚地注意到她握着电话的手竟然在发抖。
那?栋楼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会让向来胆大的她,如此仓皇失措?
思索间,一旁秦授的电话铃声将他思绪打断。
“陆医生放心,我们真没离开医院太远,就在附近散步呢。”
“好好好,马上回?来。”
挂了电话,秦授将手机扔在中控上,一腔无名火发泄在极度不满的语气里。
“老?陆,你?说你?追人,凭什么我要替你?担惊受怕,还要替你?挨骂?”
陆祁溟从那?栋光线阴暗的老?楼转回?视线,拧开前方的电台,靠回?椅背上,慢条斯理地开口。
“新酒吧的股份,再多给你?一成。”
秦授顿时闷气顿消,咳咳清了清嗓子,方向盘一拐,嘴角上扬。
“还是老?陆大方。”
梁舒音刚到宿舍门?外,就听见了陈可可含糊的声音。
“哎棠棠,你?知道音音去哪儿了吗?我这?话剧社?的牛马都当完了,她竟然还没回?来。”
“我不知道呢。”
林语棠比往常更虚弱无骨的声音从对面传来,陈可可只以为她困了,没察觉到任何?异样。
在门?外静了片刻后,梁舒音推门?进去,恰好撞上林语棠转头过来时,闪躲的目光。
“你?去哪儿了?”
陈可可嘴里含着糖,手上摊着本漫画,从桌上跳下?来。
梁舒音不想撒谎,看向仓皇低头的林语棠。
“我去找林语棠了。”
“啊?”
嗅到一丝不对劲,陈可可狐疑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穿梭。
林语棠却?在此时蹭一下?从凳子上起来,走到衣柜旁,翻出?睡衣,紧紧抱在怀里,语气慌张地开口。
“我先?去洗澡了。”
梁舒音却?没再给她逃避的机会。
“棠棠,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