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靖宇见她裤子着实穿不出门,屈身,打开左侧茶几柜,里面放有个圆形铁盒子,在里拿出几只黑色一字夹。
他走近叶雨繁,说:“你把衣服撂起来。”
“不是。”叶雨繁看出他是要帮他弄裤子,可是,她两只手现在正提裤子,他要求把衣服撩起,这他妈的要一松手,oversize裤子不得掉在地上,妙龄少女面临走光问题。
叶雨繁没用他帮忙,把他手上夹子要过来。转身回到次卧,悄咪咪看眼他,随手严丝合缝关上门,周靖宇见她一副防范之心极其强烈的样子,没忍住觉得轻笑一声。
他的声音处于低音区,有点类似于迷倒万千美少女的低音炮,又略带磁性与蛊惑意味。
叶雨繁闷声不声地,捅咕半天才露面,见状,周靖宇神清气爽,妥妥一副男大的装扮站在玄关柜,抄兜,样子拽得不行。
叶雨繁从他脸色解读出:“大姐奴才都等你一个世纪了,恳请你快写吧。在磨蹭一会儿,天黑了,奴才寿诞就这样毫无波澜的一刹而过。”
——
伴着日暮夕阳,橙红渐变的落日染红半边天,是独一份浪漫氛围。
周靖宇开车来到到市区繁华商业街,车内弥漫着一种奇妙氛围,叶雨繁隔窗望着一闪而过景物,莫名有种岁月静好,人间常态的感觉。
周靖宇带她来到他们大学时候吃的那家火锅鸡总店,4,5年了,店里装修依旧没变。朴实无华的红字牌匾,有些褪色,但依旧醒目。
绅士有风度的标配男人,周靖宇先生拉开店铺大门,侧开身子,让叶雨繁先行一步,叶雨繁饶过他连个眼神都没分给他,直奔里走。
两人脚前脚后前行进来,叶雨繁率先低脑袋看看令她印象深刻的,屋里屋地依旧是暗灰色水泥地,吃饭餐桌一桌挨着一桌,用餐还是原木长条桌,就连位置都没变过。
今天运气不错,他们上次坐过的位置还空着。于是,他们依旧来到熟悉的原位置,这回,叶雨繁霸气侧漏抢先他一步接过菜单,语气坚定,不容置疑说道:“今天我消费,你消停享受就好。”
周靖宇收收样子,应话:“好的,叶老板。”
叶雨繁在菜单上面,拿起水笔一顿打勾。特意在主食区域要一份加荷包蛋的长寿面。
她点完菜,把菜单子推过去,轮到周靖宇垫底,在他看到长寿面那一行,特意被她画上括号后面附加荷包蛋两个字时,眼底染起柔光,心脏剧烈收缩拊张。
等餐时候,周靖宇跟以往一样,去前台拿一瓶茉莉东方树叶外加一瓶冰红茶,是给叶雨繁的。
他坐在对面,想说的话提到嗓子眼。可就是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开口,他来回瞄看叶雨繁,落在身上视线只是一瞬间,而后,又在叶雨繁抬头的时候,他便惊慌无措般像没事人一样撇开视线。
叶雨繁拧开红茶,一语成谶,横冲直撞毫不留情直面出击,掀眉用无聊至极眼神看他。
旋即直愣愣戳破周靖宇拙劣的小心思:“有话别憋着,看你生日份上,只要你不问……触犯到我不想回答的问题,一切都好商量。”
周靖宇手指轻轻叩打在桌面,黝黑眸子蕴含她一人清丽俊秀的倒影。
他今天是准备脱盘而出。
经过昨天一晚上的失眠,周靖宇倏然转变思想,从现在开始甚至以后,他不会再强迫叶雨繁事无巨细交代——她不喜欢的事,以及她不想说的问题。
他通通不会在过问。
世间真心难遇真心,在要求的他人同时首先要考虑好自身问题,唯有自己底细事无巨细交给她人,有朝一日,或许你在乎的某一人会慢吞吞走出心里定义的那道防线,重张旗鼓再次对你敞开心扉。
44
◎[岁岁无虞,平安喜乐。]◎
夜色阑珊,餐厅里如闹市炊烟袅袅,来往客人,如节节高柱接连不断。城市灯光明亮璀璨夺目,街道车辆接连不断。
天边崭露头角月亮清冷铺泄在石板路。周靖宇,叶雨繁相继从火锅店走出来二人裹挟满身火锅香味,并肩同行。
城市中的夜晚仍然不失生机,叶雨繁抬头,仰望星空圆月,心情看似不错。
而身侧,周靖宇依旧那副淡然高冷德行,放慢脚步朝前走。
须臾,叶雨繁窜在周靖宇面前,清澈明朗的眼神,仿佛要把整个他贯穿尽眼。
她讪讪吊儿郎当倒退走路,周靖宇嘴上好言相劝,提醒她:“好好走路。”
而叶雨繁像是在故意唱反调,言笑晏晏:“周靖宇,今天月色真好看。”
“朦胧醉意,残阳无影。如诗中一句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1
顾名思义,周靖宇不懂今夜叶雨繁为何搞性情高涨一出。
他关注脚下,又一遍提醒她要正常走路。
这次语调冽人。
可叶雨繁却突然凑近他身边,二人距离拉近。
叶雨繁蓦然感受到他身上微凉沁沁的青桔柠檬香。
开口说道:“何事秋风悲画扇,我早前把秋天定义为凄凉伤感,冷淡,愁苦。”2
“可就是在这样一个悲伤的季节里,我遇到一个此生最讨厌,却难以忘怀的人。”
很久记忆骤然回溯,“你还记得吗,早在4年的今日是我们第一次初遇,那天是霜降,亦是你的生日,我送给你的第一份大礼是,是一个结结实实爱的碰撞。真的好巧啊,周靖宇。”
周靖宇怎会忘记,听她口中生动形象比喻,嘴上竟然出奇的不知该如何应对,索性由着她胡来,“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