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忽然领回来两个如花似玉的美婢,惹得院里不少下人窃窃私语,有眼色的管事开始给两位端茶倒水,安排住处。
翡翠生得眉眼如烟,柔美清丽,一开口是南方女子吴侬细语的软糯声腔。而玛瑙,下巴尖翘,艳冶妩媚,言行举止更为大胆放诞。
一浓一淡,各有风情,二人是萧夫人精心挑选出来,贴身伺候凌砚的。
但来了几日,凌砚都没什么表示,平日里洗漱穿衣并不叫她们经手,甚至连单独和主子相处的机会都没有。
这样如同花瓶摆设的待遇,翡翠沉默,玛瑙却有些坐不住了。
这日,凌砚在外应酬多喝了几杯,回来时头脑有些晕乎,晚间入睡又做了梦。
还是那张被乌发遮住的脸。
拨开了发,便看到她得逞的笑容:“凌大人,不是说感到恶心,你还玩得这么起劲?”
说着还主动迎合他,一边笑话他难以自控,一边故意勾引。
樱桃的甘甜气息渡过来,他被诱惑了,还想汲取更多。她却一下收回,害得他情不自禁地跟随,想要索求更多甜美……
凌砚喘息着醒过来,懊恼万分地坐起,揉了揉眉心,向外唤道:“来人,备水沐浴。”
院里一向有小厮值夜,偏今晚磨蹭半天没见有人进来。凌砚等得着急了,准备下床出去问问,只见门“吱呀”一声从外边被推开了。
此时已是下半夜,房里早熄了灯,天际一轮明月皎洁,月光从窗格子里透入,隐约照见纤影绰约。
素手轻抬,拨弄下胸前的领口,露出一点雪白的春光,红唇乌发的女子脸上带着谄媚的表情。
她扭着腰臀行了个礼,“世子,玛瑙见守夜的王大哥太困了,便擅作主张叫他去休息了,今晚由玛瑙伺候世子。”说着要去引火掌灯。
刻意装腔的声调黏腻腻的,凌砚听了十分不适。他掀起帐帘,摆了摆手,“无需点灯,你先出去。”
冷玉般的郎君,开口也是清越如玉石之声,夹着情动后的一丝低哑,玛瑙听得心里酥酥麻麻,胆子不由大了几分。
上前两步,从帐帷中弥漫出一股淡淡的麝香气息,玛瑙虽是云英未嫁,但之前在萧夫人那边有被专门的嬷嬷调教过,对男子是否动情还是了解一二。
主子需要解决,做奴婢的自当以身满足,玛瑙在床边的脚踏上盈盈跪下了,“世子,让奴婢来伺候您吧。”
甜腻的脂粉香气从帐外传来,凌砚酒意未消,被这味道熏得只觉头疼。
脑子里一会儿传出裴月口不择言骂他的话,一会儿闪现她发抖哭泣的脸,可爱又可恨,见了生气,不见又这样折磨他。
无意间回想起从前路过牢房听过的两个狱卒露骨的谈话,说是女人,蜡烛一熄,帘子一拉,其实没什么两样。
凌砚借着月色瞧清了玛瑙的脸,浓妆艳抹下依稀能辨得姣好的五官,轻薄衣衫裹不住妖娆身姿,比起裴月的青涩撩拨,玛瑙更添风流动人的成熟风韵。
可凌砚提不起兴致,许是玛瑙眼中逢迎与讨好太明显,许是他这会儿被梦境彻底扰乱了心神。
在玛瑙试探地将手伸到榻上时,凌砚不耐地说了句:“下去吧。”
玛瑙还不死心,抬头楚楚可怜地望向凌砚,待看见凌砚扫过来的冰冷无波的眼神,终是不敢造次,悻悻然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