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向以你为傲,却没想到,没人管教的时候,你连这等下作的事情都做得出。当真是叫我失望!”
“师父,我、我不是故意的。”谢昔玄苍白地为自己辩解。
“剑是不是你自己拿的?”
“是。”
“砍下去的时候有没有人教唆你?”
“没有。”
“那这就叫故意!”李观烛背过身去,不再说话。谢昔玄就跪在他背后,一动不敢动。
时间缓缓流逝,本就因走火入魔而气血翻涌的谢昔玄,强忍难受,老实受罚。最终还是因为体力不支,而在第三个日出时晕倒。
“子不教父之过。师父也是父啊。”陪着谢昔玄罚站了三天的李观烛轻叹一口气,将谢昔玄背在背上带回了他落脚的客栈。
闻筝失手推下去了一只茶盏,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她揉了揉眼睛,发现天已经黑了。
再看四周,除了她再无旁人。
房间内的夜明珠已经被人擦亮,屋内明如白昼。
她的面前陈列着一张地图,上面被人用黑色和朱红色墨水圈出了一个个圆圈,闻筝打量自己的右手,发现自己正握着一只蘸了黑色墨水的毛笔,原来在勾勾画画的人,是自己。
她放下毛笔,用手支着头,努力回忆起在睡着之前的自己在做些什么。大概是睡沉了,一时半会儿她竟什么都没想起来。
“尊上。”一道清冽的男声从屋外传来,他轻叩门扉,等待屋内之人的应答。
声音很熟悉,似乎不是外人。闻筝便让他进来了。
来人是宁光,他手提食盒,将它放在一旁的圆桌之上,开始从里面取出热气腾腾的饭菜。
“虽然城内事务确实重要,尊上也要爱惜自己的身子啊,来,过来吃饭吧。今日我做的都是你爱吃的。”宁光的语气一如既往,他总是一副淡淡的模样。
闻筝恍惚地望向宁光,总觉得自己似乎遗忘了什么事情。
“你怎么来了?”
宁光的眸光一暗,随后露出一个微笑,“你在说什么呢?我们不是每晚都一同用膳么?”
是的,他们当然每晚一同用膳,因为二人早就在半年前就成亲了。一起吃饭不是很正常么?自己到底在防备什么?
闻筝慢吞吞地走过去,看着一桌荤菜却提不起劲来。
她总觉得自己在等什么人。而且,自己的胃口好像早就已经变清淡了。
“怎么不吃?”宁光投来一道关切的目光。
闻筝避开他的视线,“我不饿。”
“哦。”宁光也跟着放下筷子,将桌上还没动过的菜也一并收了起来。“等会儿饿了我再给你做,想吃什么就跟我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