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贺爷爷这边是该由贺江哲自己说清楚的。
她低头,一脸讪然,“爷爷,我觉得婚姻这种事,您最好还是听听贺江哲自己的想法。”
贺老爷子一愣,时柚以往都管贺江哲叫“江哲”,现在忽然连名带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他问时柚:“和江哲吵架了?”
吵架倒是真的,还吵得前所未有的凶,只是有陈婧牵扯其中,时柚不方便说太多,她正思忖怎么回答,就听见贺老爷子又开口。
“那小子是需要你多包容一点,他的性子你也知道,被惯坏了,”贺老爷子叹气,“什么事都由着他,那他能玩死他自己,虽然说现在你们年轻人没有娃娃亲这讲究了,但你也是我和他爸爸妈妈认可的贺家媳妇儿,江哲这性格,就得有个稳妥的人看着他我们才能放心,你明白吗?”
时柚垂着眼,小声道:“我也管不住他的。”
没人能管得住贺江哲,虽然她能理解贺家的长辈们是希望贺江哲的对象可以约束他一点,但她做不到,并且……
她现在也不想做那个人了。
然而她发现,好像没有人在乎她的想法,时何平指望将她卖给贺家,而贺爷爷话里的意思也很明白,希望她能以妻子身份看管贺江哲。
就是没有人问她喜不喜欢,乐不乐意。
贺老爷子同她并肩往家里方向走,他语重心长道:“这世上如果还有人能管江哲,那就是你了。”
时柚抿唇没说话。
“不信吗?”贺老爷子想起什么,笑了笑,“江哲高中最叛逆那时候记不记得,成天和我还有他爸妈吵架,后来还搞了个离家出走。”
时柚记得这件事,那次后来是她找到贺江哲,并将人带回贺家的。
“如果不是你,说实话,我们都不知道要去哪里找他,”贺老爷子感慨,“那小子回来之后还和我们放话,说他回来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看你都着急得哭了,他只能勉强同意回家。”
时柚不太赞同这种说法,“我觉得他是想回家,但是需要台阶下,我正好去了。”
贺江哲那个死傲娇就是这样,他是很难认错低头的。
贺老爷子说:“对,但是他这宁折不弯的性子,注定了他以后还有需要台阶的时候,你以为那时他妈妈没有打电话给他,哭着叫他回家吗?但是没用,只有你一哭,他就回来了。”
时柚还是不觉得这能代表什么,或时只是她正好找去了,当面同贺江哲说了,他觉得这台阶递到位了。
她正想再说什么,贺老爷子话锋忽然一转:“你和江哲的婚事倒也不是特别着急,毕竟你都还没毕业,你们再处处,但是你和屿辞那孩子……”
听他提起贺屿辞,时柚莫名有点紧张。
“以后就别再有来往了,不光江哲知道了会不高兴,你和江哲的娃娃亲很多人都知道,而且以前你们成天在一起,屿辞身份特殊,和你接触被别人知道了,也容易被说闲话,这对你,对他,对江哲都不好,你懂吗?”
时柚感觉心脏在迅速而沉重地下坠,她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