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此一遭,紧闭的大门敞开几户。
有人从后探出脑袋,“泠燃君,疫病可正是方才那女妖带来的?”
谢泠燃沉声答:“另有来处。”
妖疫来势汹汹,却从没人真正见过所谓妖物是何种模样。
人人自危,互相提防警惕,减少交往。
阮棠听到声音,赶紧从谢泠燃怀中出来,仰脸问他:“燃哥哥,你可是查到什么了?”
谢泠燃“嗯”一声,目光打量着她,还在确认她是否真的相安无事。
片刻钟之前。
谢泠燃敲响沈娘房舍的门,道明来意。
屋内动静传来,似有人从床上坐起,声音苍白却有礼:“身染疫病,不便相见,泠燃君不妨有话直说。”
“令夫尸体现在何处?”
“什么尸体?”沈娘话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我、我当初早便按照泠燃君的话,用火烧了。”
谢泠燃目光清正,将事实挑明,“你不曾烧了。那尸体上沾染了妖灵,以尸身为器,首当其冲伤的便是至亲至爱,因而妖疫折返,最先染上的是你。”
妖祟之事,沈娘不懂,眼见纸包不住火,她只是诉苦:“怎么能用火烧了呢?我夫君惨死,为何连个全尸都不能留?”
“若再不烧,这具尸体会完全成为妖物傀儡,害人害己。”
沈娘压抑的呜咽断断续续传来。
谢泠燃情感淡薄,见生死别离,微垂了垂眼。
一墙之隔,拦不住外面阮棠和夏夏的笑闹声。
她们俩正做什么游戏,笑得控制不住,听得旁人跟着心情愉悦起来。
谢泠燃开口:“若你再不言明,迟早会伤及夏夏。”
哭声渐渐停下,沈娘好不容易下定决心,问:“泠燃君,是不是只要烧了我丈夫的尸体,妖疫便会退却。”
谢泠燃不曾担保,只道:“这是其中一环,但剩余之事,我会处理好。”
妖灵并非妖物本体形态,只能指引方向,等见了尸身上的妖灵,他才能确定幕后主手在何处。
上次还未化形的妖已被抹除,这次的妖能够移形换影,借其他妖的余力修炼,更难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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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芥终是等到了一展身手的机会。
他也不在乎焚烧尸体是个脏活累活,一听与除妖相关就来劲,反正谢泠燃一同去,他胆大包天。
阮棠被留下来,镇上人家给她端来茶水。
妇人们旁敲侧击地问:“小师妹,我们洛京九公主当真快要来了?”
“这还能有假?”阮棠可劲点头。
妇人说得神乎:“那可太好了,九公主是洛京福星,若是疫病,肯定能因她的庇佑退散。就算是妖疫,她一来,泠燃君不也来替我们降妖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