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云时听得迷糊,“等等等等,你们的意思是还有人来找过他们?”
那中年妇人道:“对啊,看着和你一样也是什么达官显贵吧,板着个脸,穿着一身黑,一脸杀气,看着可凶了。”
祝云时愣了愣,满腹疑惑地和采枝对视了一眼。
穿着一身黑,看着很凶?
祝云时试图再问可记得那人的长相,但几人都说那人低头走得极快,没看清。
究竟是谁?
直到回了南安侯府,祝云时也没想明白这人是谁。
手上和膝盖的伤被采枝简单清理了一番,祝云时怕惹父亲担心,悄悄拉了拉袖子,将伤口遮住,但走动起来难免牵连膝盖的伤,一番忍耐下来辛苦极了。
晚膳时,南安侯望着女儿屡屡欲言又止。
祝云时干脆放下碗筷,“阿爹究竟想说什么?”
南安侯眼神闪烁,但已被女儿看穿,他也不再遮掩,叹了口气也放下碗筷。
“阿爹这些日子忙着练兵,也都没怎么见到你。”
祝云时安抚地笑:“女儿知道阿爹忙着呢,阿爹若是想我,我多趁阿爹休息时出宫回府可好?”
南安侯笑容有几分顾虑:“那自然好了,只是……”
“只是什么?”
“你和阿照是怎么回事?我已经和阿照谈过几次了,但阿爹还是想听听你怎么想。”
祝云时的脸登时变得微红,原来父亲是想问她这件事。
也难怪,谢星照做得那么明显,那次唇上还破了口子,他常去练兵场,父亲亦常在练兵场练兵,碰上是正常的事。
只是她没想到,父亲竟和谢星照谈过了,而谢星照居然一个字都没和她提过?!
他太过分了。
“阿爹,我和他只是……”
祝云时不知道该如何往下讲了,觉得难为情极了。
南安侯看出女儿的羞赧,善解人意道:“阿爹明白,姌姌长大了。那你可是想好了要和阿照过下去,不打算和离了?”
“没有!我还在考虑,我才不会那么轻易就答应他呢!”
祝云时羞恼地绞着腰间的丝绦。
南安侯忽地放松地大笑起来,抚掌道:“这才是我女儿,说得对,婚姻大事,自然应该好好考虑。不过无论对方是谁,在阿爹心里,也始终是配不上我女儿的。”
祝云时也笑起来:“阿爹未免把女儿想得太好了。”
南安侯又笑了几声,才敛了神色,略微沉重道:“不过姌姌,你母亲走得早,阿爹也老了,始终不能陪你一辈子,阿爹还是希望能找到一个可托付的人照顾你。你母亲生前给我的最后一封书信里就叮嘱我,一定要照顾好姌姌,她说她并不介意我续弦,只唯独要求那人可以善待你。”
久经沙场的威武将军在此刻眼眶微红:“这么多年来,我将那封书信反反复复地看了几百遍,你母亲生前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皇后娘娘是你母亲的手帕交,多年来待你极好,若你最后选择不和离,我相信她一定会尽力照顾你的,就算阿照以后欺负了你,我相信她也不会偏袒阿照的。这样,阿爹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