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嘛,就派人送了瓶药就走了,美其名曰不打扰她休息,可连亲自送药都做不到,她还有很多话没和他说,譬如他何时解的毒?
他恢复得如何她倒不必问了,他今日抱着她,瞧着还是和以往一样有力。
祝云时在床上又辗转了几番,最终忍不住坐了起来,烦躁地去寻斗篷。
夜色漆黑,一个细瘦的身影从营帐钻出,朝东边而去。
祝云时一边快步走一边腹诽,也不知阿爹是不是故意的,明明看出她和谢星照和好了,还故意将她的帐子安排得离谢星照那么远,她腿都走疼了。
谢星照的帐子亮着灯,烛光从帘帐细缝中透出来。
她悄悄凑近。
里头没有声音。
祝云时小心翼翼地拉开帘子,压低声音道:“谢星照?”
腰身倏地一紧。
她被紧紧揽入宽厚温热的怀里。
他已卸下盔甲换了常服,祝云时愤愤地在他腰上掐了一下。
“你没睡?怎么不来找我?!”
谢星照失笑,“你阿爹给你安排在他帐子附近,我哪儿敢?”
“少装蒜了,你有什么不敢的,你就是不想找我。”
祝云时说着委屈起来。
谢星照性格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怎么可能会怕她阿爹?怕不是这两个月来,他对她的感情淡了……毕竟她之前一直拒绝他,坚持要和离。
祝云时越想越难过,突然被揽得更紧,脸颊被亲了一下。
“瞎想什么。我没去找你,是因为我知道你会来找我,我在等你。你没看到我连寝服都没换?不就是打算守株待兔不成,便亲自找上门去?”
祝云时压着唇角,又捶了捶他的胸膛。
“你才是兔子。”
“对了,”她没忘记自己来此的主要目的:“你快让我看看你的伤。”
说罢就去扒他的衣领。
手被握住,谢星照神情有些不自在:“我如今没事了,别看了。”
“为什么?”祝云时皱眉:“你伤得那么重。对了,你是如何找到解药的?贡琮说得那毒十分厉害,说你不可能找到解药的。你又是何时解的毒?”
她有太多问题想问他,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
谢星照却只是拽下她的手,咳了一声:“此事——”
一向迟钝的祝云时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大概是她太了解他,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了几分端倪。
她又踮起脚去解他的衣裳。
谢星照去拽她的手,但仍旧晚了一步,小郡主已眼尖地看到了里头的宝蓝色云锦。
手被立刻拽了下来,祝云时目瞪口呆,震惊地看着谢星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