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覺只好命人去拿繃帶來,將周琰身上被磨紅擦傷的地方都上了傷藥,用繃帶纏上,一邊責備他:
「大行皇帝若是泉下有知,也不願意看到你如此折騰自己。」
裴覺給他包紮好傷口,周琰便又跑到靈堂上。
靈前和尚道士們還在誦經做法,宦官們忙前忙後張羅紙錢紙人,大臣們多已回京,只留下少數人在昭靈宮。
蕭征易卻還立於靈堂上。
周琰吃了一驚,問道:「殿下怎麼還在此處?」
蕭征易回頭,看著周琰一本正經地回答道:「給父皇守靈。」
周琰心中動容。
他想,父子終究是父子,雖然蕭玄還在世時,他們風父子二人不甚交流,看起來就如同沒有感情一般。
如今看來,其實他二人只是不會表達心中的感情。
看看太子,現在有多孝順。
周琰說道:「大行皇帝泉下有知,一定會十分欣慰。」
蕭征易挑眉,沒有說話。
「但是,」周琰道,「還望殿下以國事為重。」
蕭征易道:「待送父皇下葬便回。」
蕭玄下葬,起碼得等發喪後操辦,少說也得數月。
周琰:「……」
蕭征易:「半月,不能更少了。」
周琰看著他不說話:「……」
蕭征易上一世已經摸到了周琰的脾氣,對他硬來決計是不好使的,於是蹙眉哀傷道:「我想再多看幾眼父皇,先生怎忍心將我趕走?」
周琰聽蕭征易如此說,只好體諒他喪父之痛,說道:「那就半月,殿下需要早些回京。」
蕭征易得了他的准許,便陪他一起守靈。
按照守喪的規制,每日裡只能喝白粥。周琰倒是沒事,他腸胃不好,平日裡本來就經常喝粥。
蕭征易一邊因為沒肉吃苦不堪言,一邊又想陪著周琰,強行灌了自己一碗白粥。
他放下空碗,忍不住悄悄地打量周琰。
昨夜的事還像一場美夢一般,牽動著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