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危一边听着offrey说话,一边摸出温怀意的照片。
因为太多褶皱而有些变形,他指腹一遍又一遍地抚过照片,试图抚平那些褶皱。
陆时危知道,他选择回国,就注定孤注一掷。
他这辈子,生活一帆风顺,事业所向披靡,在他的字典里从来没有“困难”这两个字。
直到他遇到温怀意,直到他和温怀意贴身热舞,直到他第一次因为温怀意失控,直到他经历生死一线
在车祸发生的那一瞬间,他唯一护住的东西,就是放在西装口袋里的温怀意的照片。
也是在那一刻他才明白,自己并非更改遗嘱时那样冷静大度克己复礼,即使明知是一生的遗憾也波澜不惊。
他不是这样的。
意外真正来临的那一刻,他怕死。
很怕死。
关于家族和企业他早已制定好了各种突发情况的预案,唯一无法规划的就是温怀意。
因为他在处工作的时候是极度冷静智的,像个冰冷而精准的机器。而面对温怀意时,他才是个活生生的,有血有肉有欲望的人。
所以生死一线的时候陆时危想的是,如果他死了,他连握住手中照片的能力都没有了。
他将再也见不到温怀意的笑,永远没有机会吻住温怀意的唇了。
彻底失去意识的那一秒,是他第一次觉得活下去好难。
如今陆时危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病,难治。他想要的人,难追。
但幸运的是他还活着,活着就有无限可能。
他如今抛却一身道德枷锁,不用操心做不完的工作,双腿暂时也站不起来了,他有大把的时间治病和爱人……
视频挂断,陆时危制动轮椅,去往卧室。
他又得一遍一遍做家务了,就先从温怀意的衣服开始吧。
温怀意抱着小柴犬回屋时,外面的雨下得更大了。
本来今天要带小柴犬去找个宠物医院寄养的,目前看来,只能自己先暂时养着。
小家伙并不知道温怀意的决定,倒是一副兴奋的模样,在他怀里蹭来蹭去。蹭够了又跳下去,在屋子里撒欢。
本来突然下暴雨,温怀意没法去野钓,订的民宿也被迫取消了,只能宅在家里长蘑菇。情绪多少有些低落。
但看着小柴犬蹦来蹦去的,温怀意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他开始觉得,在家待着也没什么不好,起码有个活物陪他。
正这样想着,温怀意的电话响了。
是陆齐礼。
他微微皱眉,滑开接听键,“陆先生。”
“温管家,我希望你把心思花在任务上,别拿对付陆铭沉的那一套来对付谨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