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无道理。
“瑞缘酒店需要客人,而崇德镇需要吞噬人。”温念说。
“白馨安在等某个时机。”宋星又开始无意识地揉捏烟蒂,“两方制衡,其实对我们也挺好的。”
“去五楼吧。”
香槟,古典乐,蛋糕,横幅。
五楼的布置像个绮丽的梦,极尽奢华,极尽迷离。
电梯右手边,有只巨大的棕熊玩偶站在门口,它高得要被铁架固定住才能稳固保持着姿势。一张便签在它垂下的熊爪间夹着,温念抬手,将便签摘了下来。
上面的内容如下:
醒来,醒来,醒来。
嘘,别让他们发现了。
“是在说我们吗?”宋星轻咳一声,“也不说怎么才能醒,就硬叫我们醒。”
温念:“……大概不是。”
温念和宋星的到来丝毫没引起宴会其他人的注意。西装白裙觥筹交错,众人的交谈声像吟诵诗歌一样抑扬顿挫,节奏悦耳。
“是在说让秦瑞醒来吧。”温念看着正前方端着高脚杯致词的女人。
秦瑞站在t字台上,笑容璀璨,“感谢大家来到瑞缘酒店的开业典礼,祝大家在这里住得开心!”
“这个秦瑞看着非常完好啊,是袁峰终于成功了吗?”宋星探头疑惑道,“所以我们还要去电梯上面找负责人吗?”
白光下,温念几乎感到眩晕——大堂内有股难以名状的塑料味。
“不是袁峰,是我。”她低语道,“木屋是秦瑞的复活场所,我在那里……构想过她的样子。”
只是对比着照片想了想而已,为什么这回秦瑞的完成度这么高?
八层高的蛋糕旁,温响朝两人微微颔首致意,“你们来了。”
他要做一件事,而这件事必须有她们。
温念瞳孔紧缩。
下一秒,温响拿起桌上切蛋糕的长刀,平静的,像和身边人打招呼一样自然,捅进了离他最近的男人身上。
男人站在原地,仍保持着交际的官方笑容看向他,“先生,怎么了吗?”
刀仍插在他的腹部,却好像只起到装饰作用。
温响握着刀把,面带微笑,用力拧出个洞出来——
顺着被割开释放的切口,发着光的闪片缓缓向下流溢,像个被打破一角的沙桶一样,逐渐崩盘。
温响手里的长刀挑着男人的衬衫和皮囊,他的手在空中抖落了两下,缓慢地抽回了刀。
男人没了借力的上半身完全松懈了下去,在仍充盈的腰际松松垮垮叠了几层,身体竟站直了没倒下去。
宋星:“这是气球人?”
温念:“更像是棉花娃娃。再具体点说,被闪片充盈的的人皮玩偶。”
歌谣狂响,宴会未止。
电梯门大敞,小空间内的灯光忽明忽灭。
温念拦住正欲往电梯迈步的宋星,“不能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