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下头颅发出卑微的、可怜的哭泣声。
“暮暮,是妈妈的错,一直以来不能给你提供更好的生活,对不起。”
乌黑的发丝之间夹杂了几缕白发,徐凝梅长相很漂亮,哭起来时我见犹怜。
迟暮想要帮她擦掉眼泪,又硬生生止住动作,“妈妈……”
徐凝梅紧紧攥着迟暮的手,往里拖拽。
“你严叔叔一直以来对你也很好,难道你忍心看着他的公司破产吗?求求你了,帮帮妈妈也帮帮他。”
迟暮身边站着的严振一言不发,仿佛只是个局外人,看着他的妻子为了解决公司难题而哭泣。
迟暮的手很痛,在徐凝梅的强行拖拽下红了一层皮。
他从小到大性格很乖又听话,包括严振都笃定了迟暮会答应徐凝梅的请求。
没想到,“——不要,我不想和裴少爷交朋友。”
徐凝梅哭泣的动作止住,难以置信她听见了什么,迟暮他第一次反抗自己?
她本来挤出眼泪的脸上浮现浓浓的不耐烦。
“你太让我失望了,迟暮,就像你那个没用的爹一样。”
徐凝梅最后一句话像刀子深深扎进迟暮的心脏,他面露震惊望着母亲的脸。
没在意母子二人的牵扯,裴沐允悠哉然坐在沙发上。
“行啊,要走也可以,不过得先喝完这杯酒。”
嘴角噙笑的他看上去给人一种很好说话的错觉,如果迟暮没亲眼看见他怎么收拾别人的话也许还会相信。
保镖们分散开来站在徐凝梅三人周围,任凭迟暮跑得再快也不可能离开。
只能照裴沐允说的来,在这里他就意味着规则。
来的时候不由迟暮决定,走的时候也身不由己。
高脚杯里装的看样子是颜色普通的葡萄酒,迟暮辨不出年份之类的。
他屏着呼吸端起来,喝了一口,忍受轻微的辛辣味和回甜,慢慢喝完一杯。
起初还没什么感觉,短短两分钟后他逐渐身体发热,迟暮意识到酒里好像添加了奇怪的东西。
他求助地跑到徐凝梅身边,扯开了一点衣领透气。
“妈妈,我不舒服。”
面对他异样的神情,徐凝梅置之不,她笑呵呵地弯腰对沙发上坐着的裴沐允说。
“裴少爷,我们已经按您说的做了,那接下来可以谈谈关于投资的事了吗?”
狭长的眼底尽是玩味的情绪,裴沐允单手托着侧脸,眼看着迟暮浅粉色的皮肤色泽加深变红。
他轻飘飘吐出两个字,“不急。”随后便对迟暮招手,“过来我这里。”
强烈的危机感,如果照做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保镖们见他喝了酒也就散去,没成想在他们散开的一瞬间,迟暮趁所有人不注意,埋头冲了出去。
直挺挺的走廊在他脑袋晕乎的时候化作弯曲的蛇,深一脚浅一脚,飘忽不定。
说不出来的燥热从身体最深处蔓延,迟暮拒绝了侍者的帮助,他谁也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