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俩的身份是什么?”
药初九并不知道郝牧歌心里的担忧,她顺着左芷的话往下问道。
小道士捧着脑袋,回忆着系统给她安排身份的基本信息。
毕竟她刚进副本也遭到了追杀,还没来得及好好查看她的身份背景呢。
“我在副本中的身份和我的天赋非常相似,我也是一名道士。我出现在衙门是因为我的师父与全家被灭门的礼部侍郎韩修思交情不错,那日我师父正好带着我前去拜访韩修思,最后也被杀害,而我仗着个头小从侍郎府后花园的一处狗洞里钻了出去,才留得一命。”
药初九讶然:“所以你是侍郎府灭门案的唯一活口?”
还未等小道士回应,一旁一直默不出声的郝牧歌开口道:
“非也。”
她从衣襟里拿出一册簿书。
“我猜这就是有人想取我性命的理由。我在这个副本里的身份是一名仵作,前几日我在验尸时发现,衙门的官兵在侍郎府中一百三十四具尸体,除去死去的小道士师父的尸体,侍郎府中的尸身数量有一百三十三具。可我比对了记录在册的侍郎府全家上下的人口,发现在场的所有尸体理应有一百三十五具。”
小道士:“也就是说,侍郎府的人的尸体少了一具,那晚的幸存者不止我一人?”
郝牧歌点头,随机翻开了那册簿书:“就在这几日,我将一具具尸体与登记在册的人进行排查,最后发现逃脱的另一人的身份不出意外的话应是韩修思夫人身边的大丫鬟,名唤绿芽。”
“我本意想把这个消息上报,不料消息还没来得及去做就遭遇今晚的事,看来有人不想让此事传出去。”
药初九皱眉:“那这人的目的到底是为了保护绿芽,还是想第一个找到绿芽后将其杀害?”
众人一时间对这个新线索没了思路。
左芷把注意力转向了小道士:“作为那晚唯二幸存者,你可看见了什么?”
小道士苦着脸,叹了口气,伸出一根手指道:
“第一,我虽是明面上唯一的幸存者,但是由于我这具身体的年纪小,那晚因惊吓过度而造成了记忆缺失。”
接着她一本正经地伸出第二根手指:“第二,我这具身体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侍郎府的花园里,所以我推测可能是我年纪小,跑到了花园里玩耍,因此正厅里和其他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即便恢复了记忆也或许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小道士这一番说辞很有条理,殓房里又陷入了沉默。
过了片刻,左芷总结道:“所以,那个来杀郝牧歌的高手定是知道一些内情,看来唯有找到绿芽,我们才能知晓新的线索。”
一阵幽风从破损的窗中吹进来,掀开了床边尸体上的白布,露出下面一具被烧焦的尸体。
“不是我说各位,咱们是嫌衙门里死的人还不够多吗?为何我们要站在殓房里讨论任务啊。”
小道士惶惶地看了一眼那具尸体,向后退了两步。
“没错,我们在这里讲话,那么多尸兄在一旁听着,怪令人发毛的,我想还是快些离开这里吧。”
药初九拉着小道士的手,两人顺势往外走去。
“等等。”
“不可。”
左芷和郝牧歌的声音同时从两人背后响起。
左芷先说道:“来都来了,干脆在殓房里找找看有没有其他线索。”
郝牧歌看了一眼左芷,她这话意有所指,看来左芷已初步了解过她的天赋。
她缓缓开口道:“刚才左芷说唯有找到绿芽才能得知新的线索时,我就有话要说。”
药初九:“怎么,学姐是有其他的方法破解那晚之谜吗?”
郝牧歌微微一笑:“没错,我的天赋与副本里的身份也十分一致,昨晚忙着和教授们讨论副本里可能出现的情况,忘记告诉你我的天赋了。”
小道士依旧一脸茫然,但是药初九脑中的念头却已百转千回。
与仵作有关的天赋,难道是——
“通灵之术。”
郝牧歌指着那具没有白布遮挡的尸体道:
“我可以通过死去的尸体,回溯他们死亡前的发生的事情,不过时间仅有一分钟。”
“一分钟也够了,那我们还等什么,赶紧开始回溯他们死亡前的记忆吧。”
小道士一脸兴奋,全然忘记刚才是谁吵着要离开殓房的。
郝牧歌:“我也是这么想的,尤其是经历这晚的刺杀后,我严重怀疑这些尸体衙门的殓房是留不住了,可能会移至大理寺。既然如此,我们唯有现在,趁着外面还没来人时,先让我实施天赋技能。”
左芷环顾四周:“但是如此之多的尸体,先不说时间上是否来得及,郝牧歌的精神力恐怕会坚持不住。”
药初九听闻左芷的顾忌,道:“这好办,首先那些小丫鬟和不重要的仆人小厮知情的概率不大,在排除他们后,继续排除韩修思后院除他夫人以外的女人们,毕竟真正重要的事韩修思绝对不会和这些女人提及。”
郝牧歌走向身旁的一具尸体:“药初九说的没错,我打算先从当天在侍郎府守门的家丁看起,他们应是第一个与杀手见面的人。”
她找到一具穿着赭绿色袍衫的尸体,把手悬于尸首上方,闭上双眼。
紧接着一束淡绿色的光链接里尸首与郝牧歌的掌心,很快尸首上方就浮现出当晚这具尸体被杀死前的情形:
夜色沉沉,几位家丁手持刀剑,在侍郎府中的各处巡逻。
这时,这具身体的主人提着一盏油灯,对着旁边的同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