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腿上也不知道刮到什么东西,鲜血不停地流,潮湿的腥味糊满了一手。
她趴在铁门上,心脏像是坠入黑暗。
学校里上课铃打响的那一瞬间,她想的不是身上的疼,也不是被关入小黑屋里的难言,而是这次考试缺考以后的结果。
她期待了那么久的考试。
缺考以后丢掉一门成绩,这种结果乔希担不起。
乔希翻着手机通讯录,她的手在颤抖,给仅有的列表同学疯狂拨去电话,可信号总是显示接线失败。
考试以后,监考老师坐在讲台前面,同学们的手机只会是静音的状态,就算电话呼出去,好像也不会有人接到。
可乔希就是在赌那万分之一的可能。
万一呢。
乔希点着电话通讯录列表,给那唯一的好友反复拨去电话。
只有他和普通同学不一样,只有他还有机会能看见她的求助。
乔希心里默念着梁砚西的名字,祈祷他可以找到她,希望他可以帮她。
十多通电话弹了出去,也没有得
到回音。
应激的反应过后是满心的绝望,乔希把手机放下来蹲在地上,拨出去最后一通电话。她想如果这一次联系,对方再不接电话的话,那她就不打了。
最差不过烂在这里。
如果这次走不了,那她也会有下次。
最后一通去电的秒数响完,holdon呼声很久,另外一方还是没人接,乔希彻底放弃。
外面的雨下得哗啦啦的。
乔希蹲在废旧的器材社的门口,外面的风扇和雨声特别清晰,也特别的吵,她这些天被丢在南浔的委屈,在没人的时候终于爆发。
眼泪像断了线一样一直在流,无声在流。
抽泣和脆弱在这一刻,泛滥得像海水。
可是迷迷糊糊之中,乔希好像听见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低沉的声音,过分熟悉又有些陌生,就在器材室的门外,与她仅有一墙之隔。
少年的声音有点沙哑,像是生锈了似的哑,他拍门,喊了里面一声:“乔希。”
废弃的器材室里的哭声戛然而止,梁砚西想到他上课时间经过五班的门口,听着里面的老师点名,他们都在,只有点到乔希名字的时候,有个女生举手报告:“老师,乔希说她身体不舒服,家人接回去休息了。”
所有人都安稳地在教室里考试,只有乔希不在座位上。
所以这里的人除了是乔希,还能有谁。
还能是谁。
梁砚西浑身都被雨水浇湿了,他靠在墙边等待时间过去好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