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眼神?眼睛往哪儿看呢。”靳雨娇下意识捂住胸口,恶狠狠瞪他一眼,“你最好是没有。今天晚上这件事,你要是赶说出去?,我就敢杀到你家里去?。”
她将帕子揉成一团,凶狠很地砸他身上。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片刻,又?灰溜溜地折了?回来。语气傲慢,“往哪走?”
祝清也抬眼睨她,“嗯?”
“我迷路了?。”
“是吗?”在靳雨娇期待的眼神下,他一笑,“不?巧,我也是。”
“你……”她气得跺了?下脚,瞬间不?想?搭理他了?,怎么会有人这么讨人厌!
扭身准备离开。下一秒,他站起身,握住她的手,将她拉了?回来。
“走错了?,”松开手,气定神闲的姿态,替她指了?路,“这边。”
老太太安葬在一块风水宝地,曾请风水先生专门算过。
下葬那日,来了?许多人,还有一些僧侣,那是周平津特地请来,为老太太诵经礼佛,了?却尘世?。
遗体?在殡仪馆火化完,周平津收拾好骨灰盒,手捧老太太的遗像走在最前方?,周颂宜则穿着白色孝服跟在岑佩茹身后。
大家神情悲恸。
人这一生,或在父母的期盼中呱呱坠地,读书、工作、成家,幸者在子女的陪伴与孝敬下与世?长辞。
生命,转瞬间只剩黄土一抔。
耳畔,礼炮冲天,震耳欲聋。
周颂宜恍恍惚惚间想?起和老太太曾经相处的日常。
周家长大的孩子,自小对老太太和老爷子都是持犯怵的状态。
犯了?错,不?由周平津教导,而是由老爷子带在身边,严加管教。
教做人的道理。
男孩子犯了?错,跪祠堂、挨藤条,都是常有的事。
周自珩和周舒樾小时候跟猴子一样,四?处乱窜,没少受皮肉之苦。
家里头的女娃子只有周颂宜一个。她犯了?错,有别于男孩子的皮肉苦,更多的则是被?罚抄诗书、经文。
所?谓,静心。
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
周平津在他们的童年?里,充当的便是慈父的角色。而老太太则是不?偏不?倚,静静地在一旁瞧着。
不?会阻止,也不?会额外再给点教训。却也会在他们心里防线即将崩塌的时候,轻声安慰。
只是晕轮效应,通常以偏概全。
童年?那些不?好的印象,让人忽略了?其中更多美好的时刻。成长后,这种?刻板印象也一并遗留了?下来。
周家人和睦,但都不?太爱和老太太、老爷子独处,威压太过强烈。
曾经,周颂宜也以为老太太心肠硬,可后来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长大之后,老爷子和老太太都不?爱参活小辈之间的事情。闲暇时,更愿意逗逗鸟儿、听听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