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涂涂用的是标准的幼儿园小朋友的自我介绍方式。江洄蹲下身,学着他的句式结构回答:“胡涂涂你好,我叫江洄,今年26岁了。我是你妈妈的朋友,所以你可以叫我阿姨。”
江洄伸出手想跟他握手,胡涂涂这才松开牵着妈妈的小手,把手放到江洄的手里。江洄轻轻握住,小小的,肉肉的,她心里也跟着软软的,声线也不自觉软了下来:“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妈妈说,漂亮阿姨可以叫姐姐。”
两个大人听了这话都笑了,江洄也不在意这些,摸了摸涂涂圆圆的脸蛋儿:“都行,你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
打过招呼后,杨雪融就带着孩子去淘气堡买票。
“涂涂,去玩吧,妈妈和阿姨在旁边看着你。”
孩子离开后,杨雪融笑眼盈盈的脸很快就耷拉下来了。江洄握住她搭在淘气堡围栏上的手。
“小江,谢谢你来陪我们。”
“说这些做什么,我反正也是一个人,你们不烦我就行。”
杨雪融像是有些惊讶:“你还没男朋友呢?”
见江洄摇头,杨雪融也大概明白:“也是,搞事业才是最重要的。”
江洄认同地点点头:“对啊,自己才靠得住。”
“就是,男人根本靠不住。”杨雪融身边的朋友同事大多都结婚生子了,每天不是吐槽老公就是讨论家里的鸡毛蒜皮。总结起来就是,不能对男人期望太高。
江洄笑着问她:“胡哥也是这样吗?”
杨雪融愣了一瞬,又舒展了面容:“他啊,也是,一脑门子钻到工作里就出不来。前段时间,老跟我说他们现在建的那个酒店哪哪儿不合理,我又不懂,他还一直说。孩子的事他基本帮不上忙。”
“那孩子平时都是你在管?”
“可不是!不过他不忙的时候还是会接送孩子,做做饭什么的。”
江洄听着她言语里虽是吐槽,明里暗里还是有维护之意,喃喃自语:“对男人的期望确实不能太高。”
杨雪融听到了她的低语,反应过来自己前后矛盾的话,也觉得好笑。两个女人都这么相视一笑,杨雪融没有觉得被冒犯。
“小江,说实话,我很高兴你能跟我聊这些。”
江洄其实就是在赌。
她猜测杨雪融身边的亲朋好友,为了照顾她的心情,估计都会避免谈论胡棋文,她则反其道而行之。
经过前几次的相处,她感觉得出来,杨雪融的人生虽然没有经历过大的波折,但短暂的悲痛过后,她迅速适应了现状,把所有事情都料理得很好。
所以,江洄赌她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所以她才大胆又有些冒犯地提起她已逝的丈夫。
江洄知道自己赌对了,但也假装不理解她的意思:“是发生什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