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网已经布下,就等鱼儿自投罗网了。这次的行动,我们只许成功,不许失败。你再去确认一下,各个环节是否都已经准备妥当,不能有丝毫的差错。”
汪中伦抬头凝视窗外,仿佛在对罗平说,又似乎在自言自语,“但愿,我们所有人的预测都是错误的。”
罗平刚回到刑警队办公室,周青福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快告诉我,现在什么情况?”
依旧是不容质疑的命令口吻。
罗平犹豫了一下,才简短地把唐美琳和周艾娜被捉拿归案,以及汪局亲自带队,从兴安县的骆家村,成功解救回唐果的事说了一遍。
司机刘明的事,他也顺嘴提了一下,却保持了对外宣传的口径,也没有透露诱捕招待所案幕后黑手的计划。
周青福听了,兴奋之余却又感到了一种强烈的失落感。
原本以为,凭借自己的精明能干和神勇,肯定能独力侦破此案,将功补过。现在才知道,失去了警局这个平台,自己这个队长,连屁也不是。
想到自己一堂堂刑警队长,却被人利用,成为人家的棋子和工具,他就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大耳括子。
更要命的是,对方设局陷害的,一个是一县之长,另一个,则是工业局局长失散多年的掌上明珠。
就此放弃,不是他的做派。哪怕还有一线希望,他都会拼尽全力。
只略一沉吟,他便对着话筒,大声说,“刘明在哪个医院,我现在就过去等他醒转过来。”
罗平吃不准汪局对周队的态度,只得谨慎地说,“周队,你现在生着病,又在停职,这些事,还是交给我们来做吧。有什么进展,我会及时通知你的。”
说完,便径直挂断了电话。
一个小助理,竟敢挂他的电话。
周青福怔了一下,却不得不接受目前这个残酷的现实。他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呼风唤雨的刑警队长,而是一个被停职的中风面瘫的病人。
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挫败感,却又不得不强行压制下去。
在凛冽的寒风中站了半天,他还是毅然朝医院走去。
这是最后的机会,他必须牢牢把握住了。
……
深夜,洛县人民医院住院部底楼的一间病房门口,两个穿制服的年轻人正坐在木椅上打瞌睡。
黑暗中,一个人影四处张望,确定四周一片寂静,并没有人注意到他,才迅走到一个病房的窗户前,将预先准备好的胶带贴在玻璃窗上。紧接着,他用力一撞,玻璃便无声地碎成了碎片。
透过窗外的路灯,他依稀能看到,床上躺着一个病人。床边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医疗设备和药品,显示着,这是一位重症病人。
来人小心翼翼地将拨开窗户的插销,从窗户翻了进去。
在窗户下站稳,确定没被人现,他才从怀中掏出一柄锋利的匕,走到床前,对准床上的人,猛地刺了下去。
匕在空中划出一道冷冽的寒光,那锋利的刀尖似乎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血腥。
就在匕即将触碰到床上病人的瞬间,原本静止不动的病人突然爆出惊人的反应度,一个鹞子翻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扭住了那人的手腕。
那人吃痛不过,手一软,匕“咣当”一声,从他的手中滑落,重重地掉在了水泥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