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院里那棵梨树是真正的“独树一帜”,整整二十年,梨花不开一朵,梨子也不结一个。
她一度怀疑,自己种在院里的那棵可能不是梨树,而是一棵只会在每年春天,意思意思,长几片叶子给她看看的树。
思及此,喻缘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眼前的梨树上。
或许,是不是都不重要,眼前这一棵是梨树就好了。
思绪落地。喻缘踮起脚,折下一株垂在眼前的梨花,打算带去给雪青姝,让她也看看这漂亮的梨花。
屋里很安静。
喻缘绕过屏风,走到床榻边上,发现雪青姝睡下了。
她轻轻喊她一声,对方没有回应。
于是,她放轻脚步,走到屏风外,将梨花插在桌案上一个空着的花瓶里。
插好花。喻缘开始百无聊赖地在屋里乱转起来。
系统不在,她就看不了小说,也追不了剧。
一下子,除去翻翻书架上几本几乎翻烂了的话本,她就只能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看着屋外的假太阳从脑袋顶上,慢慢悠悠往西边去。
可她又不是属向日葵的。
一直看太阳,当真无聊得紧。
于是,在发霉一阵后,她就蹑手蹑脚,绕过屏风,在床榻边上来回走,时不时瞟雪青姝一眼,然后暗暗评价:
养眼极了。
简直美得惨无人道。
要她说,危皓然就是猪油蒙了心,才一次次利用雪青姝。
换做是她,她怕是连对方皱个眉,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对。
喻缘感慨着,目光落在梳妆台上。
梳妆台上,一面铜镜静静倚靠在墙上,铜镜边胭脂水粉之类的没有,只有一叠黄符。
还有一个梨花木做的木盒。
这个木盒喻缘没见过。
喻缘在梳妆台前坐下,好奇地抽开木盒的盖子。
木盒里,放了厚厚一沓信,第一封信的信封上写着:阿缘亲启。
喻缘有些意外:这信是写给她的?!
她拿起第一封信,发现信被拆过。
她把信纸从信封里慢慢抽出,打开。
信上面的字歪歪扭扭的,像是刚开始学写字的孩童才会写出来的字。
上面写着:【今日天晴,院里的梨花开了,很香,你喜欢。】
短短一行字。
喻缘把信纸重新放进信封,又把这封信放到手边,拿起了第二封。
第二封和第一封一样,也写着“阿缘亲启”,也被拆过。
喻缘打开信,上面依旧是只有短短一行字:【今日有雨,雨很大,梨花落了一地,你很伤心。】
喻缘放下信,继续拆第三封。
第三封信的字就多了些,字也好看不少,依稀间,可以看出,写信的人是在学楷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