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嶓无风自舞,节奏与青烟舞动之姿颇为契合。一道道青光在幡上闪烁跳跃,好似一条条青蛇在幡上游动,说不出的诡异和古怪。
这个道人修炼的不是正统道门之法,倒和魔门魔法极为相似。聂磐暗中想道。
“罗家兄弟还想隔岸观火吗?如果你们再不出手,这次伏击战可就真的前功尽弃了。”那个姓童的武卫擦去嘴角的鲜血,朝湖对岸的两个武修喊道。
“童老大放心,罗氏兄弟行走江湖多年,义气自然是第一位。”罗家兄弟说完,脚踏湖面凌空掠过。
夜空之下,两个初踏达生境的武修风姿不俗,如同两只黑色水鸟一样划过小湖,落在聂磐的身后。眼见罗氏兄弟出手助拳,气焰被打击的童氏三兄弟重新集结,与同伙前后夹击聂磐。
“两个达生境武修加上三个武卫,这套阵容还是很讲码的,或许能够帮助聂磐打牢无涯境根基。”火龙尊者微微一笑。
清莲尊者没有说话,目光关注在朱朱的身上。显然,清莲尊者知道聂磐不必担心,反倒是那个执青云幡的道人可能是一个隐患。
聂磐拳架依旧,没有受到两个武修参加的影响。两分拳意缓缓地流出了指尖,分别是无畏和无碍,在悄无声息中增添了聂磐的拳劲。
“这个小子有古怪,咱们不要再托大了。”童老大高喊一声,再次率先冲出来,一拳轰向聂磐的胸口。
与此同时,其他四人一起行动,势如猛虎,发动全力一击。五道拳风呼啸而生,吹得小湖湖面微波荡漾起来。
聂磐知道五个强者全力以赴,自己不能再太过轻视。他踏出游龙桩的第一步,右拳携两分精纯拳意,轰入了虚空。虚空微微扭曲,结成一面闪着青芒的拳盾。
拳盾将聂磐护住,拖住了五位强者的拳势,令他们无法将拳劲直透。借此时机,聂磐的拳闪电般轰出,毫不间断地擂在五人胸口上。
砰!砰!砰!砰!砰!
五声爆响在湖畔上空炸裂,震得山峰空谷隆隆如雷鸣。
噗通!噗通!
罗家两兄弟被震落湖中,像两条落水狗一样。童家三兄弟则再度摔出十余丈外,狼狈不堪地倒在地上,喷出的鲜血在月光下极为显眼分明。
“哈哈哈哈,我赢了。”火龙尊者放声大笑。
“愚蠢的家伙。”清莲尊者嘟囔道。
聂磐没有理会心潭之上的两位尊者斗嘴,而是调整呼吸探查经脉运转,以及检查窍穴是否出现凝滞状况。所幸聂磐没有发现异常,心中这才大定,扭头望向朱朱。
这时,手执青云幡的道人已经运幡功成。一道道青色电光从幡中射出,像一条条青色小蛇,不停地攻击朱朱,与两个练气士配合得极为默契。
尽管有青云幡助力,两个练气士仍未占据上风。朱朱身法灵动飘逸,每当出现险情都会化险为夷。道士见迟迟无法拿下朱朱,不由得有些着急。
正当道士准备提剑参与夹击之时,一道黑影从半空上凌空掠来。强劲的拳风劈头盖脸袭向道士面门,吓得他连忙挥剑自保,并迅速转动青云幡,调整方向对袭击者发动攻击。
那道黑影自然就是聂磐。
聂磐见阵法已经搅乱,不再发动雷霆一击,而是飘然倒飞掠去,站在湖畔继续观战。显然,聂磐不为出手伤人,只为帮助朱朱减轻压力。
果然,没有青云幡青蛇电光掣肘,朱朱的飘逸掌法威力大增。两个练气士见状,连忙跳出了战圈,等待道士再次施法助阵。
道士额头上冒出汗水,显然布阵耗掉不少精力。“好,好,两个小娃娃果然不同寻常。”道士点了点头,阴狠之情溢于言表。
“牛鼻子也很不错,差点儿逼我出手。”朱朱冷冷地回应。
假如没有聂磐出手襄助,朱朱自知虽然可以战胜老道,却不会像刚才一样潇洒从容。
“小丫头别再嘴硬,小心碰上真正的强者。”老道一边说,一边看向远处的夜空。
“牛鼻子不必吓唬我,无非你们身后有所倚仗。既然如此,那个指使你们袭击的人就别再藏着了,不如现身直接下场吧。”朱朱提高了声音。
老道见朱朱看破端倪,便扬声喊道:“风老族长,如果你再不出手,恐怕这次伏击战就真的失败了。”
“哈哈哈哈,我原以为你们对付两个小娃娃绰绰有余,没想到却搞得如此狼狈,真是让风某大失所望啊!”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夜空中响起。
聂磐放眼望去,发现一道黑影御风而来,如同一只飘浮于夜空中的巨大蝙蝠。令聂磐惊叹的是,黑影身法颇为轻盈,好似清风飞扬一样,着实展现出强于道士的超然之状。
片刻之后,黑影轻飘飘地落在湖边。黑影掀起了黑色罩帽,露出满头的银发和雪白的胡子。他竟是一个老者。
聂磐看着黑衣人。此人长得与风萧萧神似,目光中有强烈的自负。老者负手而立,上下打量聂磐,又扭头看了看朱朱。
“难怪萧儿败在你们手上,他倒是真碰上了硬茬。”老者幽幽地说道,语气中有些许嫉妒。
“你就是风萧萧的老爹风清扬吧。”朱朱说道。
“没错。”
“他们是你派人请来的?”聂磐指着老道和其他伏击者问道。
“没错。我刚刚回到银甲城,就听说萧儿被人欺负。令我没想到的是,欺负萧儿的是两个小娃娃,倒让我不便亲自出手。所以,我才请他们假扮寻宝队伍,等待时机将你们拿下。小子,如果你现在跪下求饶,或许我会考虑留你全尸,至于你的小女友,老夫会替你好好照顾的。”
“听你名字很像正人君子,怎么净干这种卑鄙龌龊的事,简直是一条又老又臭的恶狗。”聂磐大声怒斥。
“哼哼,你小子的嘴好脏啊!来吧,老夫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斤两。”
风清扬话音刚落,探出一掌竟直击朱朱。
这一变化委实太过诡异,连抱着观战心的伏击者们都没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