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也认识你姐姐。”
“嗯,他们认识很多年了。”
倪不逾在一棵橡树下停步,看向她“唐老师是江城福利院的老院长的女儿,我姐姐小时候是跟着老院长长大的,她那时候还不叫倪布恬,叫江甜,他们没有姓氏,那一批孩子,统一都姓江。”
“”盛栖池愣住了,隔了好半晌才呐呐道“我昨天在一个论坛上看到个帖子,说易安先生以前收养过
一个女孩,是真的吗”
倪不逾点头,漆瞳深而静“我爸妈以前怀不上孩子,听迷信的老人家说领养一个孩子能帮助他们怀孕,就去江城福利院收养了我姐姐,后来没出一年就有了我。”
他扯了扯唇,音色冷了分“我姐姐一生下来就被丢到了江城福利院,在福利院的那几年,她一直在等亲生母亲来接她,最初我爸妈提出领养申请的时候,她是不想走的,后来我爸倪天易许诺会给她一个幸福的家,会对她好,她才动摇了。可惜,她那时候太小了,不知道成年人所谓的好和幸福都是有条件、有时效的。”
有了倪不逾之后,倪布恬渐渐地再也得不到父母的关注,她拼了命地学习、学才艺、努力变得优秀、帮忙照顾倪不逾,想以此讨取父母的欢心,却于事无补,甚至被父母嫌弃碍事,送回了老家,是倪不逾哭闹不休缠着去把她接了回来。
后来没过多久,母亲去世了,他们姐弟俩噩梦般的生活也开始了。
倪天易渐渐像是变了一个人,酗酒、家暴、控制狂、和学生乱搞两性关系,让姐弟俩终日活在惶惶不安之中,终于在倪布恬高三那一年,他醉酒家暴,险些对倪布恬做出不轨之事,倪布恬就此和他断绝了父女关系。
倪天易大概也觉得无颜面对子女,借机搬去了国外,倪不逾不愿跟他,选择跟着姐姐生活。
一个刚成年,带着一个未成年,就这么相依为命地生活了这么多年。
“倪天易身败名裂是他自找的,他以后生老病死,我会尽到自己该尽的责任,其他的我并不关心,我现在的亲人只有我姐。”
少年下颌收紧,垂敛着的眉目冷酷而锋利,他一抬眼,看到盛栖池抿着唇,眼圈红了。
“怎么这副表情”倪不逾笑了声,“可怜我”
盛栖池静静地看着她,小鹿眼里是树叶在阳光下的剪影,晃得人心颤。
不是可怜,是心疼。
盛栖池说不出口。
相比于倪布恬和倪不逾,她突然觉得自己已经很幸福了。至少在和父母在一
起的那些年里,她是被爱着的。
那些打在身上的伤痕,一定很疼吧
心脏疼得一抽一抽的,盛栖池咬了咬唇,害怕自己流下泪来。
“没什么好可怜的。”倪不逾没什么情绪地笑了声,“不是人人都需要有父母的,我姐姐给我的,不比父母少。”
盛栖池微微低着脑袋,还是不说话。
他越是轻描淡写,她就越忍不住鼻酸。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倪不逾,童年的经历是刻在骨缝里的痕迹,不是轻飘飘的一两句话就可以抹去的。
好半晌,她踮起脚尖,抬手遮住了倪不逾的眼。
像那天在他家时他的动作一样。
她说“哭吧,我看不见。”
倪不逾睁着眼,眼前是少女纤白的手指,带着淡淡的蜜桃香。
他怔然眨了下眼睛,没忍住,笑了。
“你还挺会有样学样的。”
抬手拉下盛栖池的手指,他的笑意凝住她在哭。
小姑娘咬着唇,眼圈泛红,鼻尖也泛红,眼泪沿着脸颊,悄然从下巴颏滴落,像个红眼睛的小兔子。
倪不逾脑子里嗡的一声,心脏猛然收缩,那滴泪像一颗星火,落到了他心上。
怎么会有这么傻的女孩,为了别人的家事流眼泪。
怎么会有他这么幸运的人,能碰见一个这么傻的女孩。
倪不逾无声地叹了口气,顾不上逐渐失序的心跳,微微俯身,用食指刮去她眼角的泪痕。
向来黑沉冷傲的一双眼,看向她时像含了水,吊儿郎当的语气底下压着难以察觉的不自然。
“哭什么又想骗我抱你啊”
作者有话要说倪不逾你想让抱就直说哭不出来我可以帮忙bhi
今天我要抱抱弟弟呜呜呜
推荐姐姐的故事影帝是个撒娇狂,很甜,比倪布恬的名字还要甜&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