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幺心中一直看好自家娘子和谢大人,也试探着说道:“容娘子的话,也不无道理。依我看,谢大人对您有心。”
“我心里乱的很,容我静一静。”
孟韵阖然闭上了眼,单手撑在小几上,试图理清自几脑海里的头绪。
人道“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眼见的越想越乱,孟韵只得无奈放弃,根本不敢再去想与谢轻舟有关的事。
甫一闻到草药香气,孟韵的视线旋即落在脚上。青幺出言宽慰道:“娘子忍忍,容娘子说这药还要包上一夜才能拆,现在还不是时候。”
孟韵点头,轻笑一声,顺嘴道:“是呀,还不是时候。”
也许她和谢轻舟之间,也差了一点契机。
**
翌日,艳阳高照。浅金色的阳光照射进庭院时,衙署的门便被“叩叩叩”的敲门声催促。
老仆匆忙放下扫帚,小跑着过去开门,拉开门栓一看,立即换上一副惶恐之色。
“小人参见郡主,不知郡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
贺兰梨花懒得看他,径直走了进去。身旁的婢女站到老仆面前,睥睨着面前的人,趾高气昂道:“你家郎君可在屋中,还不快去请?郡主都来了!”
“这就去、这就去。”老仆见贺兰梨花坐在堂中不动,这才擦了擦额上的汗,忙不迭跑去叫谢楼。
屋内。
谢轻舟正在屏风后系着腰带,听完老仆的描述,高俊的眉眼低低压下,墨色的眸中溢出冷峭的寒光。
谢楼一面递上玉佩,一面挥手让老仆出去,“郎君,可要阿楼去应付郡主?”
谢楼冷笑一声,淡淡道:“不必。我亲自去便可。容娘子那边——”
“阿楼去办。”谢楼说着,脸上露出一个神秘的微笑。
最重要的是,最好在同时“不经意”地只会孟娘子——郎君在前厅应付梨花郡主,苦不堪言、艰难应对。
知道谢楼办事妥帖,谢轻舟满意地笑了一下。
只不过笑容像烟花一样转瞬即逝。
片刻后,他的表情又恢复了平静,像冬日冰封过后的湖面,无波无澜。
谢轻舟走到门边,看着眼前金光灿灿、红梅葳蕤,就连枝头雪都堆薄厚均匀——从没有如此合他心意。
踏上冰凉的台阶,谢轻舟微侧身看着谢楼,轻轻地说道:“去吧。”